宮人都在背後傳,說是郡主與明珠公主親如姐妹,可實際上郡主始終是郡主,哪裡能與天之嬌女的公主相比!
陶婉喬對這些傳言,自然也是知曉的。
可她從來沒有嫉妒過寧陌雪!除了現在這一刻……
看著寧陌雪明明才是罪魁禍首卻被這麼多人保護,而她孤立無援,連喚了七年母妃的蕭貴妃此刻也無動於衷。
“母妃,你與他們解釋,當日你也在場的,你也聽到就是寧陌雪親口所言對不對?”陶婉喬聲音哽咽。
賢妃亦是看向蕭貴妃,語氣沉穩:“蕭妃妹妹,你可聽見過雪兒說過任何詆毀長公主之言?”
蕭貴妃嘴唇翕動,無奈地看向陶婉喬,艱難道出:“沒有……”
陶婉喬徹底癱坐地上,一時間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怎麼就沒有人願意相信呢?真的是寧陌雪說了謊,真的是。
寧雲舒看著地上之人仿佛看到了七年前的自己,她上前緩緩附身,低聲開口:“百口莫辯的滋味不好受吧?”
陶婉喬聞言猛然抬眸看向她。
所以她是知道一切的,她身染臟病是真的,她也知曉他們都在袒護寧陌雪!
寧雲舒站直身子,目光看向寧煜,“皇兄,依你看,此人欲汙蔑我與陌雪,該如何處置?”
寧煜嫌惡瞧向陶婉喬:“以下犯上不知尊卑,滿口謊話心生惡毒,這種人就該直接拖出去杖斃!”
“大殿下饒命!”蕭貴妃聞言猛地跪下。
那可是她養了七年的女兒!
她沒有本事護住她,可也不能讓她丟了性命!
賢妃見狀連忙扶起蕭貴妃,看向寧煜,柔聲細語道:“煜兒,人生自古誰無錯,郡主隻是說錯了話,罪不至死。”
寧雲舒故作疑惑道:“那母妃說應當如何處置才合適?”
賢妃憐憫地看向陶婉喬,道:“貶為庶民逐出宮去罷了。”
寧雲舒微微頷首,蕭貴妃淚水婆娑,雖然不舍得,但是隻要人還活著便是好的。
“如此……”寧雲舒開口,蕭貴妃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昌都郡主殿前失儀,杖責五十,褫奪封號貶入浣衣局以儆效尤!”
眾人聞言也不敢說些什麼,從郡主一朝淪為浣衣局最低賤的奴婢,真是令人唏噓
“多謝長公主。”蕭貴妃說著,但眸中還是暗含慍色,浣衣局那豈是人待的地方?
若是貶出宮去了還好,至少她還可以送些金銀珠寶接濟喬兒,可去了浣衣局那樣的地方,就算是有錢財,那也是奴婢,受苦受累少不了。
而且五十大板,是生生要人半條命的!
侍衛將陶婉喬左右架著拖了出去,她雙眸猩紅幽怨,卻是一直盯著寧陌雪。
寧陌雪則是躲在寧煜身後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寧雲舒輕吸一口氣,冷眼看著陶婉喬消失在大殿門外的夜色之中。
插曲結束宴會也無心再繼續,寧陌雪以身體不適先行離場,賢妃陪同著哭成淚人的蕭貴妃也隨之離去。
朝臣們也深知不可逗留,紛紛拜退離開。
“張大人留步!”
見張知熹欲與人群一同離去,寧雲舒開口喚住。
彼時正欲離開的沈琰聞聲也不自覺停下腳步,站在人群之中完美隱藏。
寧雲舒朝張知熹走去,表情平靜如常:“張大人自明日起,每日早朝後來永寧殿教本宮長琴。”
她不是詢問,而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