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為重要的是,這些人多數是朝臣送來的,正好為她聯絡各處提供了最佳借口。
桂嬤嬤點頭,道:“按照您的吩咐將一共三十名麵首全部安排在了微雨軒中。”
寧雲舒微微頷首。
桂嬤嬤瞧著寧雲舒胸有成竹的模樣,亦是覺得選男寵這件事情不像表麵上這麼簡單,可寧雲舒究竟想要做什麼,她實在猜不透!
永寧殿麵首成群之事很快就被皇上知曉,不過卻是未傳召於她。
其中緣由寧雲舒不難猜測,和親之事皇上心中有愧,如今她回來了,隻有對她好,傳出去才能彰顯他作為君主的襟懷灑落,作為人父的舐犢情深。
隻要她不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寧雲舒深知這一點,所以才敢胡作非為。
她知道,在皇上的眼裡,她就是一個徒有其名維護皇室顏麵的工具人罷了,他以為她即便是行事乖張了些也掀不起什麼風浪的。
可她這父皇,到底是年紀大了……
有關於永寧殿的事情皇上佯裝不知,其餘人也不敢妄議,但長公主日日縱情聲色之事還是在宮裡傳開,文武百官有的頗有微辭,也有的人為了討好搜羅民間男色不斷送入宮中。
又過了數日,飛花殿中,賢妃愁容滿麵。
寧陌雪遞上熱茶,寬慰道:“姐姐每日隻是聽那些伶人唱曲作樂,母妃不必太過擔心。”
賢妃接過茶蹙眉道:“如今宮中那些人說得有多難聽……”她欲言又止,“雪兒,你尚未出閣,這些事情你是不懂的。”
她可是親耳聽那些宮人背後私語,什麼長公主放蕩成性夜夜笙歌,還說什麼每夜伺候的麵首都不同,有時候甚至是好幾個人一起……
那是要多不堪入耳有多不堪入耳!
她這個做母妃的怎能不愁?
可偏偏皇上都默許了此事,她也找寧雲舒說了好幾次,可她是半點都聽不進去!
“哎!”賢妃再次長歎。
“娘娘!不好了!”宮人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賢妃心中頓時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可是與長公主有關?!”
宮人硬著頭皮道:“正、正是……太醫院今日去了一人,是長公主殿中的男寵,被……被診斷出了花柳病!”
聞言賢妃與寧陌雪皆是震驚。
這些伶人送進宮前都是有嚴格的身體檢查,絕對是健健康康的,可這才在永寧殿待了幾日便染上了花柳病,那定然隻能是被人傳染。
這不是坐實了寧雲舒身染臟病之事?!
如此一來,那日大殿上的種種皆成了欺君!
賢妃驚得一身冷汗:“備輦!去永寧殿!”
禦花園假山後,寧煜氣得一圈錘在了石壁上,即便是拳頭染血,依舊沒能消除他絲毫憤怒。
“都這麼久了,她一次也沒召過你?!”寧煜質問。
李俊頭搖成了撥浪鼓:“自是沒有的!要不然我早被染上了!您不知道,現在微雨軒現在人人自危,殿下,草民實在是害怕啊!”
“閉嘴!”寧煜胸口起伏,“我看是那些賤奴本身就不乾不淨!”
明明那日在大殿上泉太醫都證明了寧雲舒沒病,難不成泉仁還敢欺君不成?!
他不信,其中必有蹊蹺!
“殿下,如今我該如何是好?要不您想辦法給我先弄出宮去?待長公主身子好了草民再來伺候也不遲……”李俊試探說著。
寧煜冷冷看向他:“當初進宮之時你比誰都積極!”
“可……”
“閉嘴!此事是真是假尚未可知!”寧煜眼神陰沉,“得想個辦法知道究竟是泉仁撒謊,還是有人搞鬼!”
連一個院判都有可能撒謊,那說明太醫院的人是信不過了,那要用何種方法確定寧雲舒到底有沒有染病……
他沉思。
“可是殿下,這種事情如何能判真假?”
寧煜倏地一個激靈,深深吸了一口氣:“最直接的辦法,找個驗身嬤嬤一看便知!”
李俊錯愕須臾,隨即讚同地點頭:“確實,眼見為實,根本做不了假!還得是殿下聰明絕頂!”
寧煜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這也怨不得他,誰讓寧雲舒如此荒唐落人把柄了!
他這也是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