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看了一眼三人,解答道:“軍師還記得之前我讓你整理的軍功策嗎?”
謝崇對於殿下這一意外之舉當然是印象深刻:“我記得,當時殿下應該是交給了趙騰,讓其呈交中央。”
何天點了點頭道:“嗯,那軍師也應該知道,那也已經是有一段時間的事情了,但是至今,也沒有任何封賞下來。”
謝崇點了點頭,宏曉譽和周天行在旁邊依舊是驚訝的表情,才知道發生過這麼一件事情。
“曉譽、天行,所有徒弟中,你們跟著我的時間最久,應該知道在當今陛下登記前後,西州軍的變化。”
兩人常年呆在軍中,自然是對此一清二楚。
曉譽開口道:“徒兒知道,在先帝還在位的時候,西州軍每次大勝,都必有封賞,雖然偶有打壓,但是也不大。”
“但是,自從當今陛下登基以來,西州軍打的仗越來越多,出兵越來越頻繁,但是朝廷下來的封賞卻越來越少,近幾年更是隻有口頭獎賞,沒有任何實際的獎勵。”
周天行補充道:“陛下登基以來,外敵都欺負我北陳小兒執政,邊境不時有外敵騷擾,大小摩擦下來,西州軍的傷亡也比以前大了很多。”
何天點了點頭:“那你們也應該清楚,這麼多年來,西州軍因為這些事情折損了多少兵力,外麵都說我麾下有七十萬大軍,但是裡麵有多少老兵、多少殘兵,外人不知,你們是知道的。”
七十萬大軍一聽就水分頗多,一堆傷殘老幼,還有許多隻是輔兵,真正的精兵頂多也就是七八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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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聞言臉色都是一黯,沉默地點了點頭。
何天繼續道:“朝廷無視我西州軍多年的功勞,刻意打壓,北陳百姓大多都尊敬西州軍,但是卻越來越少人願意加入西州軍。這是什麼原因?”
“是因為知道加入西州軍隻能得名,不能獲得該有的獎賞。”
“是因為知道西州軍為中央所忌憚,怕某日朝廷清算,要和我陪葬。”
“是因為知道西州軍打的仗是整個北陳最多的,所以最容易死,或者殘。”
宏曉譽急忙安慰道:“師傅,我西州軍上下都不畏死,更不畏傷害。”
何天看著她說道:“但是西州軍的人就這麼多,隻會越打越少,而且,我們真的要看著這些把性命托付給了我們的軍士一個個去死嗎?”
宏曉譽急忙說道:“當然不想,軍中袍澤,都是兄弟家人。師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謝崇插話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謝崇這時候也不敢亂猜,殿下近來想法變化太大,自己有點跟不上了。
“等,等中州那邊急了,把該屬於西州的東西還給西州,我們再出兵。”
“軍師,你擬一份奏折,回複中州,說西州軍近年來征戰太多,兵力折損過大,士氣低落,暫時無力為朝廷分憂。”
謝崇點了點頭,告辭出門去辦理此事。
宏曉譽和周天行兩人也要告退,但是何天示意他們留了下來。
何天帶著兩人在王府的花園內散步,邊走邊問道:“你們會不會覺得為師今天所做不妥?邊關百姓在被外敵侵害,而我卻在這裡計算自己的小算盤。”
宏曉譽和周天行都沉默了,最後還是周天行先開得口:“師傅,我覺得師傅做得並無不妥。我常和軍中將領手下聊天,他們在言語中對於封賞的事情確實是多有抱怨,隻是軍中管得嚴,沒讓這些抱怨過於泛濫。”
宏曉譽點了點頭說道:“朝廷對於有功的將領不提拔,連該有的錢糧封賞都不願意給,士兵們有時候都會迷茫,不知道為何而戰。有時我在軍中開導他們,但是其實,我也知道自己說的話,都是虛的,我自己都不信。”
“是啊,彆說什麼精忠報國,大家為何當兵,徒的不就是錢糧俸祿,加官進爵嗎?西州軍給不了他們這些,所以士兵怨念是自然的。”
說完何天身後的兩人都沉默了,他們沒注意到,今晚沉默的次數好像是有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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