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召集了十個徒弟、軍師和恒愈在書房裡議事。
時宜帶著女侍給眾人奉上茶後,安靜地立在了何天的旁邊。
恒愈此人向來能說會道,近幾年來也常來王府,和在場眾人都相當熟悉,所以說起話來也沒有刻意收斂,端起茶喝了一口就指著時宜對何天道:“當年我娘子也像時宜姑娘一樣,常常在我待客的時候安靜立於我身側。”
其他人也適應了恒愈說話的風格,而且時宜和何天的關係大家也是有目可見的,所以都是一臉看戲的樣子盯著何天和時宜。
時宜臉皮薄,受不了眾人的目光,急忙低頭看著地板。
何天可不願意讓時宜這麼被人調侃,急忙開始了今天的正題:“今日,本王召集大家前來,是有一事和大家商議。”
眾人看何天臉色嚴肅,都急忙端正坐姿,收斂起臉上的表情,認真地準備傾聽。
何天先拋出一個話題:“本王想知道,對於北陳當今的局勢,大家有何看法?”
書房中一頓沉寂,宏曉譽等人在猜測何天的想法,不敢亂說話,謝崇是老謀深算,想先聽聽其他人的意見,最後還是恒愈先開了口。
“北陳自先帝去世之後,便一年不如一年。中州朝堂那邊的事情,在場諸位想必都是清楚的,奸臣當道,忠臣被害。趙騰等人借著皇室的名義,在民間到處搜刮錢財,逼得老百姓走投無路,隻能紛紛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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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藩王世家都隻顧著自保,自會守著自己的地盤,守著自己的利益,而有心者有能力不足,無力挽救大局。”
說道這裡恒愈停了一下,喝了口茶才繼續到:“還有太原王,前年我曾去太原訪友的時候見過此人一次,觀其言行,對朝廷毫無敬畏之心。如今他的女兒貴為皇後,但是雖有名頭,而對他的幫助其實甚小。如今幫著皇上對付劉元、趙騰,不過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但是這是一頭喂不飽的狼,總有一日是要噬主的。”
謝崇聽完點了點頭,補充道:“恒先生說得極是。還有就是北陳周圍的勢力,近幾年也對北陳虎視眈眈,特彆是南蕭那邊懾於西州軍,不敢輕易妄進,但是這幾年的各種小動作也是從未停過的。”
恒愈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何天說道:“北陳如今隻有西州算是樂土,雖然西州有能力去鎮壓各地叛亂,但是終究是治標不治本,中州那邊一日不好轉,北陳便是一日不得安穩。”
恒愈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要是周生辰沒立下那兩個誓言就好了,憑西州之力和周生辰的皇族身份,取皇帝而代之不無可能。
出身於有“三代禦先生,五代帝王師”美譽的龍亢恒氏的恒愈自然是明白,當今坐在皇椅上的那個人已然是廢了的,再如何努力,都無非是把牽著傀儡的繩子從一個人的手中交到另外一個人的手上。
宏曉譽等人聽了之後臉色都是非常凝重。
鳳俏就算結了婚,心還是比較浮的,最先開口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謝崇和恒愈都沒有回答她,而是把臉都朝向了何天,這個問題,隻有這個西州之主才能回答。
何天的眼神從一個個人的臉上掃過,將在場眾人的神情都收到了心裡。
這批人是西州最忠誠於自己,也是最得力的,何天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和他們這麼多年來的想法會有不少的衝突。
但是,要想改變劇中的結果,何天彆無選擇,所以必須獲得在場眾人的支持。
何天嚴肅地說道:“本王近年來對於醫書特彆感興趣,頗有感悟。書上常說,重病要用重藥,北陳如今便像是一個重病在身的老翁,若是想讓他煥發生機,那也必然是需要下一貼猛藥。”
“本王決定,奉天靖難,清君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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