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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從門外氣勢洶洶走進來的葉謹言,何天嘴角忍不住一抽,大晚上的戴個墨鏡,走路不怕摔嗎?
醞釀了一路情緒的葉謹言臉色很難看,進門就想對著王飛宇發難,結果看到何天表情的時候氣勢一頓,這人怎麼在這裡。
迎著葉謹言的目光,何天起身,聳了聳肩膀笑道:“葉總,今天我隻是一個看客,不乾預您和王總之間的恩怨。”
說完也不等葉謹言反應,就離開了飯桌,但是沒有離開包廂,隻是在角落裡的一張凳子上坐下,一副看戲的樣子,手裡就差抓著點瓜子爆米花之類的。
葉謹言本來就陰著的臉就更黑了,不過這時候他也沒有心思搭理何天,徑直走到飯桌邊上坐下,對著王飛宇沉聲道:“我的人呢?”
何天心裡默默給葉謹言點了個讚。
在王飛宇的地盤,葉謹言孤身一人還是這麼剛,這是把王飛宇這個人看得有多透徹啊。
老葉這是吃準了王飛宇這人慫的本質啊!
彆看王飛宇這人口口聲聲說什麼是葉謹言出手段耍陰招,害得他哥哥慘死,他自己斷腿現在淪為一個做輪椅的殘廢,一副要和葉謹言不死不休的樣子,但其實都是一隻紙老虎。
這事都過了二十幾年了,要是真的為了報仇不擇手段,王飛宇一個地產大亨,找不到幾個亡命徒?
匹夫一怒,都能血濺千裡。
王飛宇這個資本家一怒,電視劇的老葉孤身而來,全身而退,半根毛沒掉,王老慫這個外號是實至名歸。
何天繼續看戲。
“老葉,著什麼急。放心,不管是剛子,還是你那個小女朋友,都好著呢。”
“我沒興趣和你在這裡兜什麼圈子。說吧王總,你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
“老葉你這話可就有點不對了。我們二十幾年沒見,想當初我和你,還有我哥,可沒有這麼生疏的時候。哦對也是,時間都過去了二十多年,很多事情都變了。我哥在棺材裡躺了二十幾年,我成了一個隻能坐輪椅的殘廢,倒是你,雖然頭發花白,但是依舊和年輕時候一樣有魅力,難怪這把年紀了還能把人家小姑娘都迷成那樣子。剛那小姑娘喝醉了,一直在那裡說你的各種好,還說什麼你像她的父親一樣。”
王飛宇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葉謹言:“你說,要是真有你這樣的父親,這小姑娘是幸運呢?還是倒黴呢?要是最後落得和藍秋那孩子一樣的下場,那可就太慘了!”
“你給我閉嘴!你不配提起我女兒的名字!”
藍秋這兩個字就像是導火索一樣,原本隻是陰著臉的葉謹言整個人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右手重重地拍在了桌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墨鏡下一雙噬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王飛宇。
王飛宇的肢體肉眼可見地變得有些僵硬,他努力直視著葉謹言,但是沒撐住多久,就假意倒酒避開了和葉謹言對視,嘴角很勉強地扯起了一抹弧度,過了好一會才繼續道:“老葉.....”
可是話剛出嘴就被葉謹言打斷了:“你彆和在這裡攀交情,也不要和我談你的腿或者你哥哥,這都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說吧,你大費周章搞這麼一出戲,還讓我大老遠趕來陪你演戲,有什麼想法就都乾脆利落地說了吧。”
無趣!
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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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的何天忍不住搖了搖頭,無聲地歎了一口氣,王飛宇這個反派實在是太失敗了,才這麼一會就被葉謹言壓著地上摩擦。
不過也難怪,王飛宇說什麼不好,非要提葉謹言的亡女,若人有逆鱗,那這個女兒無疑是葉謹言的逆鱗。
王飛宇剛上來的氣勢又立馬被踩在了地上,整個人霎時間有點萎靡,但是他畢竟也是縱橫商場多年,演技比很多流量明星好很多,很快就掩飾住了自己的虛弱,笑臉道:“葉謹言不愧是葉謹言,都到了我的地頭,說話還是這麼硬氣。”
葉謹言冷著臉看著他,一言不發,但是壓力鋪天蓋地地向著王飛宇壓去。
王飛宇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今晚的劇情進展和他設想得有點不一樣,可是想著自己的處境,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講下去:“我知道我腳下這塊地,很多人都想要,你精言集團也想要。坦白講,看在你今天親自趕來這份誠意上,這塊地,我讓給你!不過,之前你毀我的三樁買賣,那些虧空你得給我補上。”
“犯不著你讓!”葉謹言不假思索直接拒絕了,或者準確來說,他在來的路上,就想好了。
“起初我不知道這這塊地是你在和我搶,所以我才派範金剛過來探探底。可是,當我知道是你的時候,我心裡就放寬心了。”
“王總,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拿什麼和我搶這一塊地?或者換個問法,我把這塊地讓給你,你吃得下嗎?”
說完這句話的墨鏡葉邁開步子,徑直走到何天麵前,低頭看著他:“何總,這戲好看嗎?”
聳了聳肩,何天沒有回答,站起來示意葉謹言跟著自己,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包廂。
包廂裡,王飛宇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眼神裡閃爍著不甘的光芒,伸手似乎想要把兩人叫回來,但是顫顫巍巍的手就像他的腿一樣,變得虛弱無力,根本抬不起來,最後整個人攤在座位上,汗水從全身的毛孔裡洋溢了出來,很快就打濕了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