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芬在英國公府裡年紀最小,但是來到盛家反倒成了大姐姐,在明蘭的身上,她大約是找到了一種做姐姐的快感。
揉了揉,揉了揉,都快揉出油了,張桂芬才不舍地鬆開了手,把話題扯回到明蘭的字上:“明蘭,你這字呀,真的好好練練。彆人寫字是筆走龍蛇,你寫字就是一條條死蛇躺在一塊,看著就是不成樣。”
明蘭癟了癟嘴,小聲說道:“我知道了,回去我一定會好好練練的。”
抱著書箱跟站在張桂芬後邊的女侍小滿也被明蘭的樣子逗笑了,說道:“小姐,我曾聽聞,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字要想練得好,這好筆好墨也很重要。”
張桂芬一臉讚成:“這話你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來,你把我書箱打開。”
待小滿放下書箱,張桂芬打開後在上層翻了翻,翻出幾件放在了桌上。
“這筆是宣州那邊來的,越管宣毫始稱情,宣州的兔毫筆中以紫毫最佳,這樣的筆寫出來的字都顯得高雅不少。”
“還有這歙州李墨,堅如玉、紋如犀,豐肌膩理、光澤如漆。”
“這是端硯中的紫石硯,質柔而剛,按之如小兒肌膚,摩之寂寂無聲響,就算不用來寫字,當做個把玩的小玩意也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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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蘭看著眼前這些隻在書上看到或者大人口裡提起過的名貴之物,喉嚨有些發乾,等到張桂芬把這些東西塞到她手裡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麻木了。
“姐姐,這麼珍貴的東西,你就這麼給我了?”東西有點多,明蘭人小手也小,隻能用抱的姿勢來緊緊地護住這些。
她不是貪戀這些奢華之物,隻是她怕一個沒拿住掉下去摔壞了。
“筆墨紙硯,還差紙呢。不過眼下我帶來的紙也用得沒剩多少,等我回去了,再讓下人給你送一些過來。這麼好的文房之物,得佩上益州黃麻紙、金粟紙這些才不會浪費。”張桂芬表示這才哪到哪呢。
張桂芬這邊鬨出的動靜不小,墨蘭和如蘭起初沒在意,可是等張桂芬一件件拿東西的時候,墨蘭就有些分神了。
看著墨蘭的視線有些遊離,如蘭就跟著看了過去。
看到張桂芬拿出的那些東西,如蘭的眼睛就亮了,沒去想什麼失禮不失禮的,蹬蹬蹬地就跑了過去,從明蘭的懷裡“搶”走那方硯台,伸手摩挲起來,如數家珍地解說道。
原本準備要去用膳的盛長柏腳步也挪不開了,看著自己的妹妹臉色有些發黑。
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同胞妹妹的性子了,對於讀書習字是一點都不肯用心,平日的功課都是三拖五拖,趕在最後時刻才完成的,甚至還曾經抱著求教的名頭來找他,美之名曰向兄長請教,實則就是讓他幫著做功課。
偏偏她還喜歡收集那些筆墨紙硯,從他還有父親那裡都順了不少,母親也經常掏出自己的銀子給她添置,最後就連盛長柏自己常用的都不如如蘭的。
要是如蘭真的用得上,那盛長柏作為親哥哥,自是不會吝嗇分毫的。
可是偏偏大都成了擺設,或者是被這個家夥給糟蹋了。
何天要是知道盛長柏心裡所想,真想告訴他,後世這樣的人可不少。
學渣的工具總是特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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