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家裡,震耳欲聾的聲音就不斷傳進她耳朵。
門被拍得哐哐響,聽著不像是敲門,反而像是來拆門討債的。
“砰砰砰——”
“秦玥染!快開門!”
“哐哐哐——”
“你這小賤蹄子還不開門是吧?!”
秦玥染腳步一頓,邊走過去,邊用靈力提高聲量,確保外麵的人都能聽到:“彆敲了,彆敲了,哪位失心瘋的亂敲門啊?!”
她將門打開,外麵的人差點因收勢不及時倒進來。
秦玥染稍微一閃,避開,驚訝道:“原來是三嬸啊,你怎麼回來啦?我還以為哪個瘋子隨便敲門呢!”
鄰居有人探出頭來,也有路過的人,正好奇地看向她們這邊。
張玉芬尷尬得瞪了秦玥染一眼,秦玥染再次提高音量無辜道:“三嬸眼睛怎麼了?瞪這麼大,要不要去看看醫生?可不要諱疾忌醫,瞎了狗~眼就不好啦~”
秦玥染用法術做了手腳,‘狗’字隻有張玉芬一人聽到。
有句話叫:狗眼看人低。
秦玥染覺得她三嬸還挺符合的。
“你、你這小賤人罵誰狗眼呢?!”張玉芬怒火中燒,指著秦玥染道。
“啊?我?我沒罵啊?”秦玥染露出困惑表情,“我隻說您不要害怕看醫生,瞎了眼就不好了。”
再次用上法術,讓‘不要害怕看醫生,就不好了’對張玉芬屏蔽掉。
所以落在她耳中就變成了:我隻說您瞎了眼。
秦玥染眼看她要發飆,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張紙巾,擦著眼角,抽泣起來:“我、我隻是關心您而已,您作為長輩不但不接受晚輩的實話,還罵我小、小嗚嗚嗚嗚嗚……”
秦玥染哽咽一下,頓時掩麵哭泣,看著那叫一個悲痛欲絕。
頓時將張玉芬都整懵了一下。
而一生愛看熱鬨的國人都悄悄豎起耳朵,旁邊有認識人的還一起竊竊私語,毫不顧忌兩位當事人。
“哇,太過分了吧,罵人還將人小姑娘欺負哭了。”
“唉,不就欺負人家父母早早去世了嗎?”
“謔!怎麼個事?”
“嗐!我跟你說啊,她父母baba……”周圍人豎起耳朵,全程聽完。
“哇!占人賠償金還這麼對待人女兒,這還是親戚嗎?”那人忍不住大聲道。
張玉芬回頭瞪了他們一眼,拍著大腿哭喊:“你們知道什麼!這小丫頭片子從小就被我家養著,現在翅膀硬了,想把我們撇開啊,我命好苦啊啊啊!”
秦玥染聽到這話,也沒繼續假哭,轉而和她掰扯:“養著我?三嬸可真會說笑話,我自初中起就開始住宿,吃住都是在學校。”
“哦對了,小鎮上的學校……學費加上住宿,一學期七百多塊錢,飯堂我也隻吃最便宜四塊五的餐。”
“就連高中,也是公辦的,加住宿費不過一千七百多一個學期……”
“回你家後不僅得乾活,還得忍受你們言語的打壓呢。”
周圍人嘖嘖吃瓜看戲,有人小聲說:“這親戚做得也太絕了,孩子父母不在了,還這樣欺負人。”
張玉芬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想要反駁,卻又被秦玥染搶了話頭:“三嬸,當初我父母的賠償金和保險金,你們拿得可不少吧?”
張玉芬支支吾吾:“那……那也是你在我們家吃住的費用。”
秦玥染嗤笑:“吃住?我沒記錯的話,自初中後,就周末和寒暑假在你那住吧?更彆說高中後,就住得就更少了。”
秦玥染淡淡一笑:“而且住的還是雜物房,這就是你說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