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燕無垢頓時覺得胸口一陣沉悶，如墜石壓身一般，疼得喘不過氣來。
她的身體迅速向後傾倒，靠在鳳椅上平息了片刻，才堪堪有一口悶氣從朱唇呼出。
這一幕，一旁的薑子齊儘數看在眼裡，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女帝下一秒就會昏厥過去。
待確定燕無垢情緒稍有緩和後，才麵目猙獰，開始指責楊川的罪責。
“好一個金蟬脫殼！難怪昨日他走得如此灑脫，原來是早就找好了下家！”
一句話，正中燕無垢心坎。
在一旁太監的攙扶下，她勉強坐直了身子，聲音仍舊顫顫巍巍。
“魏無極，你此話可當真？”
“陛下，千真萬確！昨日楊太宰未曾帶走府上任何值錢的東西，唯獨帶上了三年來的貼身侍女。”
“臣連夜派人打聽才知道，那侍女，竟是齊國蟄伏在太宰身邊三年的細作！”
嗡的一聲，燕無垢頓覺腦門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再次出現眩暈感。
楊川，你可真是辜負了朕的一片赤誠之心！
難怪你那麼決絕地要乞骸骨，原來一切早有安排！
事已至此，楊川在她心中僅存的那點情感，也在此刻化為烏有。
隨之而來的，則是物極必反，生得滿心怨恨。
“來人！即刻擬奏折，派出朕的十萬禁軍，追殺反賊楊川！”
這一次，燕無垢下了決心，要徹底除掉楊川。
趁著此時他修為儘失，正是除去禍患的最好時機，若等蛟龍入海，猛虎投林，悔之晚矣！
…
當日，手握大康皇帝禦令的十萬禁軍統領，一路輕刃快馬，直奔齊國邊境而去。
彼時，與田月瑩同乘馬車的楊川，依舊清閒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途經之處，錦繡壯麗、山河壯闊，若能單人單騎登臨頂峰，也頗有些君臨天下、睥睨萬物的快意感覺。
隨著前兩次的最終抉擇，重新獲取武道修為的楊川，身體也在悄然發生變化。
先是氣血不斷湧入丹田，之前煞白的臉色已逐漸被血色渲染。
白袍之下，原本因為自廢修為而萎縮的經脈，也在此刻如雨後春筍般，開始肆意生長起來。
短短片刻間，就連田月瑩都明顯感覺到了楊川身體上的變化。
“公子，你這是？”
“沒什麼，既然今後要為大齊效力，我楊川又豈能以廢人之身，辜負大齊天子的赤誠之意呢？”
話音落下，田月瑩也大致明白了楊川話語中的含義。
隻是，他才剛剛自廢修為，又怎會…
臉上帶著些許驚愕，她托著下巴思忖了一番，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叮！恭喜宿主，七品武者境界進階程度已達50，因宿主目前身體虛弱，進度暫停！】
聽到係統的提示後，楊川終於鬆了一口氣。
即便七品武者階層並未完全進階，至少就目前來看，他已不再是剛剛自廢修為時，那個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哼，燕無垢，你自以為我離開了大康，便似家禽入荒野，再不能尋覓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