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給親親室友們帶了吃的撫慰她們上輩子受到的精神傷害以外,還給班長幾個玩得好的都帶了好吃的。
在章韻宜看來很正常,因為她跟好朋友們真的好久沒見到了,而且還是年少時的朋友。
沈明睿也是其中之一。
她給了他一罐子麵包店的現烤曲奇餅乾,把他感動得不要不要的,誓死加入一門,他必不棄,誰知還沒來得及沐浴焚香後品嘗一塊,就被這幫龜孫吃了大半,誰能忍?
陳闊向前的步子一頓,回頭看了眼沈明睿手裡的餅乾罐子。
沈明睿口中的一姐就是章韻宜。
班上的人幾乎都知道,高二時,章韻宜、徐詩詩還有沈明睿初次被安排坐在一塊,三人脾性相投,關係很好,沈明睿就常常喊“詩姐”“宜姐”,章韻宜覺得非常難聽,追著他打了幾次,機智的男生改口,一姐,必須是一姐。
所以,沈明睿也收到了章韻宜給的吃的。
原來不是隻給他一個人買了。
陳闊沒忍住抬手捏了捏鼻梁,他這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
他沒再搭理幾個男生的對罵,徑直回了自己所在的宿舍,放下書包,直奔水池,洗了把臉,舒服多了。
接下來的日子,每天都過得很快。九月份的雨不多,章韻宜早起經常會碰到陳闊,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每次在宿舍樓外碰上了,他們總會聊幾句,不多,也不深,但剛剛好。
他們互道早上好。
她抱怨幾句,累死了,困死了,好想死一死。
他偶爾會被逗笑,然後道彆,她去操場一邊散步一邊背課文背單詞,他去食堂。
現在在朋友眼中多多少少有點大病的章韻宜,基本上心裡隻有吃飯、學習、巴結老板,三件事排名分先後,又一個星期過去,她的手機比起之前安靜了許多,李嘉越從每天狂發幾十上百條到現在一天三條、兩條,她欣慰不已,因為這意味著他接受了,也快走出來了。
她是真的希望李嘉越能夠好好的。
不否認上輩子是一回事,但她私心裡也認為,如果李嘉越沒有跟她在一起,或許他會過得更開心吧。
…
“他還沒好啊?”
包廂的門被推開,於凱拎著一袋子吃的喝的,掃視一圈,一對小情侶正肉麻地黏在一起唱更肉麻的情歌,其他幾個人分散圍坐在卡座,處於c位的男生麵無表情地靠著,沒人願意觸黴頭,他邊上位子都是空的。
另一個男生拚命給於凱使眼色,眼皮都快眨抽搐了。
這個話題不能輕易提起。
誰叫大情種李嘉越……那什麼,被甩了呢。
說分手或者被甩有點誇張,因為哥幾個都知道,儘管隻有一步之遙,但李嘉越並沒有完全追到章韻宜。不過,對於李嘉越本人來說,這沒什麼區彆,失戀該經曆的心情他都一一嘗過。
一開始是發瘋。
我不信你胡說你說氣話騙我!
第二步是,懷疑。
你是不是看我長得帥沒有安全感所以在考驗我是不是!
第三步是,逆反。
嗬,笑死我也沒有非你不可,你不要以為你不回我消息我就會很難受,我沒有!
最後一步是,虛無。
什麼情啊愛啊哥看穿了看破了,毀滅吧這個勾史世界!
顯然於凱沒有接收到朋友傳遞過來的信號,他在李嘉越身邊坐了下來,從塑料袋裡拿了瓶喝的遞過去,“差不多得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天涯何處無芳草,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剛才還冷著臉的李嘉越差點沒被他惡心死,恨恨罵道:“不會說話就彆說,沒人把你當啞巴。”
於凱:“……”
你酷拽,你清高,人家還是把你甩了。
他清了清嗓子,“那你想怎麼著?”
一哭二鬨三上吊這種戲碼也得有觀眾啊。
“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李嘉越想起來心裡就難受,經過這段時間的輾轉反側,深思熟慮,他冷靜了許多,但這不意味著他就歲月靜好了,“我了解她,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我得想辦法弄清楚,死可以,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於凱虛心求教:“什麼事?”
“我不都說了我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他還會跟他們在這裡消磨時間嗎?
包廂裡的人都沉默了。
李嘉越聽著朋友還在唱什麼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永不分離的情歌,頓時也來氣了,傾身,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麵,“切歌,我要聽‘會呼吸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