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蘊盤腿坐在地毯上,正在拆著手中的快遞。
手機被放在一旁的茶幾上,傳來趙全的聲音。
紀蘊沒有說話,手中的動作又快了幾分。
鋒利的刀尖,劃過紙箱,發出刺耳的聲音。
趙全渾身打了一個顫,吞了吞口水,“紀、紀總,霍總說,說你最近不舒服,可以晚幾天回去上班,工資照舊發,我、我還有其他事,就先掛了。”
趙全說完就立馬掛了電話,他靠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太嚇人了!
紀蘊的狠,他是親眼目睹過的,當年有人鬨事,對方來了很多人,紀蘊小小的身板,硬是把對方打的節節敗退。
她身上的瘋勁,和霍總如出一轍。
趙全跟在霍北林身邊最久,是他的心腹,照片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他能不知道嗎?
但對方是霍家人。
霍總能怎麼辦?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才最優的選擇。
現如今,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紀蘊官複原職,工資上漲,年金翻倍,身上的汙名也洗刷乾淨,還能把一個競爭對手送進去。
……
房間裡,沒了聲音。
紀蘊沒有理會,直到把快遞拆完,這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安振?”
“霍北林,還真是不當人啊。”
她和霍北林都知道,這次的事,是誰做的。
可他一個道歉沒有,一個解釋都沒有,直接拉了一頭替罪羊出來。
紀蘊抿了抿嘴唇,握著手機的指尖不斷泛白。
好一會兒,她才鬆手,吐了一口濁氣。
霍德是霍老夫人的人。
這件事,無論是不是霍老夫人指使,和她都脫不了關係。
除了監控上的照片,紀蘊也沒有其他十足的證據。
現在,貿然衝上去質問,也不會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紀蘊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或者說,對方就是拿捏住她這樣的想法,才敢對她下手……
胃部又開始不安分的絞痛起來,紀蘊深吸了幾口氣,緩緩起身,走到茶幾旁,吞了幾顆藥,她坐回沙發上,一下又一下按摩著穴位,胃部的疼痛才舒解了幾分。
“沒關係。”
“隻要她出手,肯定會留下痕跡。”
“下一次,一定能抓她個人贓俱獲。”
霍北林靠不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自己。
她一直都知道,霍老夫人不喜歡她,以前,她愛霍北林,自然也愛屋及烏,愛他的家人,愛霍老夫人、愛霍清清……
所以,就算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她也隻會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現在不一樣了,她不愛了,敢算計她,無論對方是誰,她都要扯下那人的一層皮。
疼痛緩解幾分後,紀蘊拿出手機,給何姣姣打了一個電話。
剛打過去,那邊很快就接通。
“蘊蘊。”哽咽又沙啞的聲音,像是哭了很久。
“蘊蘊,你在哪兒?你還好嗎?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讓你……嗚嗚嗚……”
何姣姣那天晚上,被霍北林的保鏢關在其他地方,一直到一天後,她才得到自由。
她立馬回家,可家裡哪裡還有紀蘊的身影。
儘管家裡已經被清掃過,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可何姣姣知道,這幾天蘊蘊肯定被那個畜生欺負慘了。
看到好閨蜜打來的電話,她再也克製不住哭出了聲音。
“姣姣,我沒事。”
“彆哭了,好嗎?”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一聽到好消息,何姣姣立馬不哭了,連忙問道:“你和霍禽獸離婚了?”
紀蘊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她說的霍禽獸是霍北林。
她撇了撇嘴,臉上閃過幾分無奈,“離婚,還沒有。”
“霍北林那邊卡著不同意。”
“你說,霍禽獸又不喜歡你,他為什麼不同意離婚?難不成,是擔心你分走他的錢?”
“不至於吧,霍家家大業大,不至於這麼小心眼吧?”
何姣姣氣得磨牙,抓破腦袋也想不通,霍北林為什麼不同意離婚。
難不成,他喜歡追求刺激?
“誰知道呢,說不定他有病。”對於這個問題,紀蘊也想不通。
“說不定,他真有病,總不至於他愛上你了吧?”何姣姣語不驚人死不休,大膽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