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發實心球飛出,兩球飛至軍陣後尾未命中,一球砸中官軍側麵的鄉勇步隊,當場砸死好幾個。
炮彈砸擊地麵的同時又彈跳起來,將縱隊方向上的十多人打死擦傷,就像小型的保齡球擊穿數個球瓶,十個人當場死亡,七人受傷。
儘管木炮的威力不大,但架不住敵人的陣線密集且人多。
“啊啊啊!”
將死未死的士兵被實心彈利落的截斷一條小腿,他抱著大腿的斷裂處,扯著嗓子呼嚎,好似要把苦痛連帶靈魂一同吼出。
淒厲的叫喊聲響徹天地,一名鄉勇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相識,被一枚炮彈砸斷胳膊,斷肢的血肉筋膜還在滴答滴答粉紅色的血肉混合體。
“啊啊啊啊啊啊!”鄉勇無法忍受慘烈的戰場,扭頭就往反向跑,結果被督戰的軍官一刀劈死。
“不準逃,繼續衝!”
數千瀕臨崩潰的鄉勇還是被官軍用刀尖逼迫向前,直到他們衝到跟前才發現,敵人的陣前是插滿尖樁的壕溝,馬車棺材緊密排列的“寨牆”。
數千官軍鄉勇撞上來,猶如撞到布滿尖刺的鐵板,弓弩銃彈拋過馬車襲來,數千人竟不能推進一分一毫,甚至有人開始大叫著潰逃。
官軍本陣被幾百人攪亂,剛派出的進攻部隊又撞停在防禦工事下,此時哪裡都有官軍,唯獨本陣沒有!
“就是現在!”
觀察戰場已久的『何魯司』坐不住了。
他拔出插在地麵的戰旗握在手中,旋即對一旁的盟友首領說,“本陣的指揮就交給你了,我要帶隊衝殺敵陣。”
“啊?”
李過剛想阻攔,一軍的統帥怎可冒險上陣,就看見何魯司走出老遠。
何魯司握緊戰旗來到廝殺正酣的前方,對著周圍的所有弟兄喊道——
“勝利的法則已經確定,所有兄弟隨我一起直撲敵人的本陣,拿下敵人統帥的狗頭!”
“噢噢噢噢噢!”
玩家們的熱情高漲萬分,就連乞活軍的民兵們也振臂高呼,朝著戰旗的位置聚攏過來。
“那裡是敵人薄弱處,進攻!”
何魯司指著敵人側翼的陣線破綻揮旗大吼,前排的玩家迅速推倒馬車,跨過棺材。
十數燃燒瓶從三麵飛來,接連砸向指揮官所指前三十步的位置。
轟然竄起的火焰吞噬多個鄉勇,被烈焰侵蝕皮肉的劇痛,使得鄉勇喊得聲嘶力竭,後排的官軍鄉勇更是嚇得連連後退。
不過片刻功夫,乞活軍便開辟了一條繞開官軍主力,直撲兵備道的通暢大道。
數百名本陣湧出的玩家奮力拚殺,戰死的空位立刻由後人補缺。
饒是中心的官軍迅速撲過來阻擋,也無力擊敗風頭正盛的玩家——玩家們就像一顆顆滾動的巨石,碾碎一切阻擋在前的障礙。
乞活軍悍不畏死的示範作用,就像戰場上的一盞士氣明燈,給每一個士氣平庸的民兵猛加士氣。
彆人都可以這麼不要命的死戰,自己憑什麼不能?
乞活軍老兵已經把最困難的問題都解決了,自己隻要跟在屁股後麵補充戰力,就能拿下勝利。
勝利。
李過心說,他們太需要一場洗刷過去諸多敗績的勝利了。
內心壓抑許久的恥辱與悲憤在此刻化作拚命的力量,李過把心一橫,高舉腰刀大喊道,“此時不戰,更待何時,兒郎們跟我衝啊!”
轟隆一聲聲巨響呐喊,數千民兵頓時化作一條憤怒的長龍,跟隨者堅定的龍頭前進,前進,前進,直撲兵備道馬大人的位置所在。
“噗。”馬大人剛飲下的清茶被他一口噴出。
怎麼賊兵突然就繞過主力,一鼓作氣朝他衝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