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瑾手裡捏著幾張票,心頭感慨,老領導準備得真是全麵,連自行車票都給準備好了。
這是老領導給閨女準備的,他哪兒能用。
秦淮瑾把票推給柳沉魚,“我這兒還有布票和棉花票,我出去問問誰家有新做的棉被,不夠的就欠著,等布票和棉花票下來,我再還。”
“自行車票不好弄,還是自己留著吧。”秦淮瑾為她的大手大腳歎氣。
要知道他們駐地一年也就兩張自行車票。
“也成。”
柳沉魚現在是用不到自行車,可是之後難免會用到。
她也清楚現在自行車票很難弄到。
“現成的棉被需要換,其他的一會兒我出去買就成。”剛剛下車的時候,她看見軍人服務社了。
以前秦淮瑾住宿舍,充其量就是他自己的洗漱用具還有軍裝。
這個新家可謂是家徒四壁,一乾二淨。
柳沉魚大致算了下,她需要買炒鍋,鋼精鍋,燒水壺,爐子,蜂窩煤,醬油醋米麵。
這是最起碼生活要用的東西。
肥皂這些可以等明天再買。
“屋裡的家具我都看了,隻有兩張單人床,你看是再弄張雙人床,兩張單人床回來,
桌子沒有凳子也沒有,你看是從哪兒買還是找老鄉打,反正咱們得有吃飯的桌子。
要是找老鄉打的話,順帶打三張書桌,還有三個書架。”
他們分到的院子有三間正房,東配房的地方沒蓋房倒是有個不大的廚房間。
西邊牆根堆了些雜柴。
她讓秦淮瑾找泥瓦匠是為了蓋個洗澡間,再把東西屋的後窗戶擴大一點。
這個房子的進深不到六米,已經算是很大的戶型了。
好好規劃,能住得很舒服。
她現在不差錢,對於生活條件要求自然就高。
秦淮瑾閉了閉眼,每次他以為柳沉魚花錢的能力也就這樣的時候,她就會給他新的驚喜。
他不懂,書架為什麼要三個,書桌為什麼也要三個。
這東西一個不就夠了嗎?
多了房子裡放得下?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反對也沒用,隻能認命地點頭,“床隻有單人的,我先去後勤說一聲,讓人送兩張單人床過來。”
說完之後,他帶著柳沉魚安排的任務,先去後勤,再去大院裡打聽棉被。
柳沉魚從行李袋裡拿出大白兔和水果糖,薑絲排叉在路上吃完了,又拿了兩塊雞蛋糕,讓秦爍和秦燦看著秦家老三,“你們兄弟三個的,老三不能吃糖,給他吃雞蛋糕。”
秦燦沒想到看孩子還有糖吃,拍著小胸脯跟柳沉魚保證,“柳姨你把心放肚子裡,我跟大哥一定把老三看好,絕對一根頭發都少不了。”
柳沉魚自然相信兩個孩子,之前在陽城也是兩個小的看老三,一點兒問題沒有。
她去東屋把單人床拖到西屋,兩張單人床靠東牆根,擺成一條直線,中間留了空餘的地方放隔斷。
屋裡沒有大衣櫃,沒辦法,她隻能把行李袋先放床底下。
秦淮瑾換被子倒是很順利,家屬區的嫂子都知道他剛回來什麼都沒準備。
柳沉魚把帶來的吃的都安置好之後,看著和弟弟吃糖吃得正歡實的秦爍,問:“咱們今天還是在咱自己家吃飯吧。”
摸不清何萍萍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可不敢去她家吃飯,欠人錢還好說,她這人最煩欠人情。
秦爍點點頭,這個柳姨看著雖然很不靠譜,但是為人處世還是不錯的。
知道人家不待見他們。
柳沉魚跟孩子統一戰線,也放心了,囑咐他,“這糖都是給你們買的,一會兒放在你們房間,每天吃三顆,不能再多了。”
把牙都吃壞了就該哭了。
好在秦爍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孩子,順勢答應下來,“好。”
秦燦一聽大白兔奶糖以後放他們屋,抓糖的手放下,悠哉起來。
“你倆在家看好弟弟,我去服務社買東西,咱們今天晚上就湊合的吃點吧。”
柳沉魚出去之前把大門關上,又叮囑兩個孩子,除了爸爸回來給開門,其他不認識的一概不能讓人進家,直到兩個孩子點頭之後才離開。
“大哥,她是不是把咱們當小孩兒了?”
秦爍吃著糖,看著在地上轉圈的老三,語氣平靜,“咱就是小孩兒。”
柳沉魚最近的表現在秦爍看來無功無過。
吃喝花用,用的都是他爸爸的,她討好他們也是正常的,隻要她沒有壞心思,他也不是不允許他爸爸身邊出現人。
隻是這人藏得很深,以後還得多觀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