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起來,秦家還能有賀家關係複雜,亂合麼。
何萍萍歎氣,“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老郝倒是知道一點,但是提起來就搖頭,你說這不是麻煩麼。”
她來駐地這麼多年,看著駐地家屬院從無到有,也看著小秦調到這邊跟老郝配合工作。
這麼多年,就沒見秦淮瑾回家過年,一次都沒有。
這就算了,重點是也沒見他家裡人來過。
就連他的三個孩子,也是大家從秦淮瑾嘴裡得知的,這次不來,大家也沒見過。
這關係得差成什麼樣,才能幾年都跟家裡沒有來往。
“多好啊,既省事兒又清淨。”柳沉魚聽了這話,恨不得拍手叫好了。
沒有極品的七大姑八大姨,她就能安生地度過這幾年。
省心省力啊。
何萍萍:“……”
心態真好啊,不過想想自家那一堆汙糟親戚,這斷了來往的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兒。
想到這兒,何萍萍打了個激靈,瞪了柳沉魚一眼:“我是這個意思麼!”
“你們結婚,怎麼也得有個娘家人或者婆家人到場吧?”
秦淮瑾跟家裡沒來往了,那柳沉魚呢,聽老郝說小柳家裡都是當兵的。
“都忙著,我沒通知他們。”
柳沉魚之前打電話,賀廣陵和賀睢寧都忙,自然抽不出時間。
賀雪庭這段時間出去慰問演出,更沒時間。
賀世昌忙得腳打後腦勺,就算想來也來不了。
至於劉芳,她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何萍萍點頭,歎氣:“哎,當兵的什麼都好,就是這點兒,沒什麼自由,不太好。”
柳沉魚點頭:“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沒有既要又要的道理。
“委屈你了,家裡人來不了,辦酒席的時候,你支應一聲,我過來給你幫忙。”何萍萍憐愛地看了眼柳沉魚。
委屈什麼?
柳沉魚不知道秦淮瑾怎麼跟郝山河介紹她的身份的,怎麼就至於何萍萍用那種肉麻唧唧的眼神看她。
不過柳沉魚想到那天需要請的人,還有要做的菜,她可能一個人確實忙不過來,於是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那就麻煩嫂子了。”
突然被柳沉魚感謝,何萍萍還有點受寵若驚,忍不住摸了摸臉。
“這有啥的,隻要你說話不氣人,我肯定不能跟你個小丫頭計較。”再說了,本來最開始就是她不對。
這要是換成她被人擠兌,她早就拿掃把把人打出去了,哪兒還能讓人進院子,還坐著啊。
柳沉魚頓住,“所以,事兒說完了,嫂子到底是來乾嘛的?”
說了半天也說不到點兒上,柳沉魚想著一會兒還得弄兩個菜,頓時沒有侃大山的心了。
再說,她跟何萍萍還沒有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一聽她這麼說,何萍萍才想起另一隻手裡的菜籽包。
把手裡的菜籽包放在小飯桌上,“我聽老郝說你的糧食關係不在咱們駐地家屬區。
你們以後用錢的地方多,總不能買棵菜都得花錢,這不我就給你拿了點菜籽過來。”
何萍萍把菜籽包打開,裡邊有幾個小包,每個上邊都寫了字標記。
“你這兩天種下去,有的下個月就能吃了。”
“謝謝嫂子了。”柳沉魚沒想到她居然是來送菜籽的。
菜園子已經被秦淮瑾整理出來了,她不會種菜才一直沒處理。
當然也是沒有菜籽的原因。
這下好了,瞌睡了有人送枕頭,柳沉魚的感謝也是發自內心的。
“謝啥,一點兒菜籽。”
何萍萍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這東西好多人找她借,從來就沒還過,更彆說還鄭重的道謝了。
這小柳彆看是鄉下人,可比有些城裡人更懂事兒,有禮貌。
何萍萍在婦聯工作,平時接觸的就是家庭婦女。
她看著柳沉魚精致的側臉,猶豫了會兒,才開口。
“咱們剛認識沒兩天,還鬨過彆扭,其實我說這話有些不是時候,但是我平常工作就是這個,這話我也不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