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我不要和你廢話，我要是發現你出門，我回來把你腿打斷！”
她不想彆人對陳暮指指點點，不管怎麼說，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吧。
陳暮悶聲道：“一個人在家好無聊，好難過。”
江眠往他懷裡貼了貼：“聽話啦，我明天早點回來。”
反正店裡沒什麼生意，早點回來陪他也好。
陳暮沒再說話。
他心智不全，對很多事都很遲鈍，但江眠對他的苦心，一絲一毫他都能感知到。
他不堅持，是不想讓江眠生氣。
第二天一早，江眠做好早餐，照常去了店裡。
店鋪轉讓的牌子又掛了起來，雖然她知道，現在能轉出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沒辦法，她不能放棄任何一種希望。
朋友圈也發了一條，隻是把該屏蔽的人都屏蔽掉了。
一早上就來了兩個客人，總消費不足一百塊，連房租水電的開支都不夠。
但總比昨天強一點。
江眠坐在收銀台，百無聊賴的趴在桌上，沒想到會接到惠姐的電話。
雖然昨天在電話裡溝通得不愉快，但是現在江眠對她仍舊非常熱情，坐直了身體才點了接通。
“惠姐！”聲音還甜甜的。
“小江，你的店這次是確定要轉？”
“價格合適的話，肯定轉。”江眠緊緊的抓住手機，好像這樣就能抓住機會一樣。
惠姐道：“有個朋友讓我問你，十萬轉不轉？你要覺得行，她今天就過來，現錢。”
“十萬？！”江眠知道彆人肯定會壓價，尤其是店鋪現在聲譽不好的情況下，但是也萬萬想不到，彆人能報出這麼低的價格！
“惠姐，你是老熟人，我不和你藏著掖著，我這店裡的貨就不止十萬塊，十七萬是我的底線。”
惠姐在那頭歎了口氣：“小江啊，你店裡現在什麼情況，大家都知道，如果是你說的這個價格，鐵定是沒人會接手的。你真急著用錢，就得清醒一點。”
江眠態度堅決：“我是急著用錢，但是也不能做貼本的生意，惠姐，謝謝你。”
惠姐：“既然你這樣說，那就當我多事了。”
她剛要掛電話，江眠又叫住她：“惠姐，有件事我想諮詢一下你。”
惠姐並沒有因為剛才生意沒談攏生氣，問道：“有什麼你就問，我對你這個人還是很喜歡的，拿你當個小妹妹。”
這話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江眠聽了心裡舒坦，語氣柔和了很多：“姐，你認識的人多，有沒有那種借錢靠譜的，介紹一下。”
惠姐疑惑的確認：“你說高利貸啊？”
江眠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這三個字扯上關係，她艱難的點了點頭：“算是吧。我知道，這個店短時間轉不出去，但是陳暮的手術拖不得了。”
惠姐聲音裡帶著同情：“小江，你走這步要想清楚，你要的不是小數目，如果不能按時還錢，利息很可怕的！以我對你的了解，如果逾期還不上，被逼債對你來說就是地獄。”
江眠的手指不安的攪弄著衣擺，說話的聲音底氣不足：“我知道，沒辦法了。”
惠姐：“你家裡真的不能幫襯一點？一個大家庭，就算是農村，大家一起湊湊，做個手術沒問題的吧？”
江眠苦笑一聲：“彆提他們了，已經徹底斷絕來往了。”
惠姐重重的一聲歎息：“我真是見不得你這樣，看得我心裡老不得勁兒。這樣，我給你個電話，你打過去問問，但我勸你想清楚再問，利滾利害死人的可不少，你一個女人，到時候還不上，被拉去接客還錢算是他們的常規操作，你要考慮清楚！另外，明天下午我帶兩個朋友去你店裡，都是有錢的姐們兒，你到時候嘴巴甜點，把你那些貴的玩意兒給她們多推推。”
江眠一下子就哽咽起來：“謝謝惠姐……”
眼淚砸下來，她臉上卻帶著感激的笑意。
惠姐是好人，她會一輩子記得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