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澈比較了解曾經的周暮行,這人對求偶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但是,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他才會覺得,剃頭對現在的陳暮來說,或許是個難題。
他輕咳兩聲,補充道:“剃光頭……”
“我不要剃光頭!”果然,陳暮立馬就氣憤的站了起來,開始反抗。
他雙手抱著頭,眉毛皺成一堆:“不要剃光頭,好醜!”
江眠不解:“很快就長出來了呀,你不聽話了?”
陳暮大聲道:“不要!醜了就配不上姐姐了!”
江眠無奈:“那我陪你一起剃好不好,我們一起醜,嗯?”
陳暮氣焰小了一些:“真的?”
江眠從沒乾過這樣的事,畢竟一個女人頂著個光頭總是不太好看的,她都能想象到彆人指著她笑著叫“尼姑”的畫麵了。
但是為了給這人治病,她連吹酒瓶騙彩禮的事都乾過,剃個光頭而已,根本不算什麼挑戰。
她鄭重的點頭:“當然是真的,等下我先剃。”
“那……好吧。”陳暮終於鬆了口。
段澈看了一會兒哄孩子的戲碼,這才道:“阿暮,哪有女孩子剃光頭的,讓段澈哥哥陪你一起剃好不好,我們都是男人,剃了也沒關係的。”
江眠聞言,惶恐不已,拒絕道:“不行不行,怎麼能讓你做這種事呢!”
段澈對她小聲道:“讓我陪著他,他才會更加的信任我,手術雖然是上麻藥他不會抗拒,但是後期的康複需要很長的時間,我還要和他打交道的,當然要趁這個機會,再拉近一點距離,你就不要推辭了。”
還有另一個原因他沒說。
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他磕破了後腦勺要縫針,那時候男孩子愛美,他怎麼也不肯剃頭發,周暮行也不勸他,隻拿來推子,二話不說就自己先剃了個光頭,然後才看著他,冷酷的問:“剃光頭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嗎?”
當時段澈被感動得一塌糊塗,抱著他做作的叫著“好兄弟一輩子”,周暮行一反常態沒有嫌棄的推開他,而是軟了聲音給他講道理:“頭發剃了,醫生才好給你縫針,後期護理也更方便,再說了,全部剃掉總比禿一塊兒強對不對。”
段澈想起那些往事,忍不住唇邊彎起弧度,對陳暮道:“阿暮,憑咱倆這長臉,就算是光頭也比彆人帥得多!”
陳暮對他很有好感,高興起來:“好呀段澈哥哥,我們一起!”
江眠展出一個笑:“段醫生,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醫生!”
段澈也帶著笑:“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們欠你的,根本還不完。走吧,我請你們吃飯,順便聊聊接下來的安排。”
江眠拿過自己的包:“應該我們請你,這次你千萬不能和我客氣。”
段澈沒有勉強她:“那我就真的不客氣的。”
三人從病房出來,剛進電梯,段澈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段禾的電話。
從接電話的聲音就能聽出他對妹妹的不耐煩:“又有什麼事?”
段禾音量不小,江眠站在一旁都聽到了:“你出差什麼時候回來啊?”
段澈:“喲,居然能得到你的關心,不容易啊。”
段禾不屑的“切”了一聲,“誰關心你呀,是周斐在問你去哪兒了,問你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