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元寶犯了難:貓咪不能帶進醫院,還能放哪裡?
袁禧看穿了她的心思,道:“傅大少要在市裡待一段時間,元寶先放他那兒,這樣小傻子每天都能看到它,病好得也快一些。”
江眠疑惑的看向傅輕寒:“你不回去?”
傅輕寒嗤笑一聲:“你管起我來了?”
江眠沒心思貧嘴:“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不回去,能幫我再照看幾天元寶嗎?”
傅輕寒把元寶從她懷裡抱了過去:“這小東西還挺討人喜歡的,看你這麼忙,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再幫你一次吧。”
江眠感激的說:“那我先上去了。”
剛轉身,傅輕寒又叫住她,語氣有些不自然:“你那個,錢夠不夠?”
江眠怔了一下,有些錯愕的看著他。
傅輕寒沒有扮演好人的經驗,神色不太自在:“不夠就說,我隻是希望你老公趕緊好起來,你好給我打工。”
江眠心裡湧起一股熱流,聲音柔和:“目前夠的,謝謝傅老板。”
她帶著袁禧走了之後,靖哥對抱著貓玩的傅輕寒道:“你剛才這話是什麼意思?”
傅輕寒:“打算幫助她,還不明顯?”
靖哥的臉色非常的嚴肅:“你是想幫她,還是想借她靠近周暮行?”
傅輕寒撫摸元寶的手停了下來,目光逐漸變得冷冽,之前玩味的音調現在歐了幾分寒意:“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靖哥神情凝重,音量加大,“周暮行就是個瘋子,對他彆有用心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傅輕寒輕哼一聲,“你彆忘了,袁禧說的,他現在不僅沒了記憶,還是一個傻子,這和一張白紙有什麼區彆?江眠這個蠢蛋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我隻要稍微示好,她就會對我感恩戴德,我是江眠的恩人,就是他周暮行的恩人!”
靖哥很少有麵露難色的時候,現在,他的表情非常的難看,苦口婆心的勸著傅輕寒:“周暮行現在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但是段家那個醫生在他旁邊,他早晚會好的,等他恢複了身份,你以為他會感激你可憐你嗎?恐怕隻會因為你和江眠有這麼多的牽扯,找你的麻煩!”
“那你要我怎麼辦!”傅輕寒的眸底迸發出憤怒的火焰:“上次我差點被捅死都沒人管我,你以為老爺子還會讓我回去了?他根本就是想把我扔在這裡一輩子!”
猩紅的雙眼緊緊的盯著靖哥,喉嚨發出低吼:“你受得了,我卻是一分一秒都受不了!”
靖哥看他動了大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軟了聲音:“小寒,我會帶你離開這裡的,你容我再想想辦法,但是周暮行這條路,真的走不通,你不要犯傻。”
傅輕寒臉上閃過無奈的嘲諷:“這句話你說了很多年了,阿靖,我是私生子,我見不得光,隻能像個蟑螂一樣被丟在黑暗的角落裡,被人永遠遺忘。”
他把手伸出去,擋住微微升起的太陽。
陽光從指縫裡投過來,打在他的臉上。
好半天後,他手指收攏,像是把光都捏在了手裡一般。
聲音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蒼涼感。
“既然周暮行這可大樹我抱不上,那我就不抱了。”
靖哥看著他的側臉,心裡的同情剛升起,就看到傅輕寒唇角微勾,笑得不懷好意。
“你說,我把周暮行還活著的消息賣給周家,是不是比抱周暮行的大腿更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