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速不快,就像是小學的時候到講台上念作文一樣,聲調抑揚頓挫,一篇乾巴巴的財經訪問,硬是讓她讀出了彆樣的有趣的味道來。
尤其是在念一句主持人的台詞的時候,她還學了起來。
“天哪,您不愧是專業的經濟分析師,講得實在是太全麵了,我真是受益匪淺!”
她不光語氣學的像,連表情都配合得天衣無縫,段澈都被她吸引了過來。
陳暮的唇角也幾不可查的往上揚了揚。
“阿暮你笑了?”江眠的餘光一直在他臉上!
她這幾天還是第一次看到陳暮笑,現在激動得不行:“是因為喜歡這一段嗎?那我再給你重複念一遍好了!”
段澈站在一旁:“江眠,你不去做表演真是可惜了。”
江眠扭頭,衝著他笑,用誇張的口型無聲的對他道:逗——他——開——心!
說著又回過頭,對著陳暮道:“阿暮,又來嘍~”
她又把剛才那段念了一遍,這次陳暮沒有再笑了。
江眠有些失望。
她希望陳暮開心一點的。
讀完一篇花了十來分鐘,陳暮不能長時間盯著一樣物體,段澈就問道:“阿暮,想不想看元寶?”
陳暮的眼皮睜開了一些:“嗯,要抱它……”
段澈搖頭:“那可不行,你的傷口還沒好,不能接觸小動物。”
陳暮臉上明顯掛著不滿。
江眠把雜誌合上,柔聲安撫他的情緒:“我去抱元寶,等下給你打視頻,咱們先隔著視頻看,等你好了,抱著它睡覺都沒問題,好不好。”
陳暮把視線轉向另一邊,顯然還是不高興。
江眠習慣性的假裝歎氣:“我家阿暮有點難哄呢,但是這件事我真的不能將就你哦,拜拜啦,我會很快打視頻過來的!”
她出了病房就加快了腳步往電梯走,給傅輕寒撥了電話,說要去看元寶。
傅輕寒還在因為靖哥“這也不讓那也不讓”的事生氣,連逗江眠的興致都沒有:“要來就來唄,難不成讓我去接你!”
冷冷的拋下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江眠看著手機蹙眉:這人真是喜怒無常!怕不是腦子有毛病,也來做個開顱手術得了!
她現在一心都在陳暮身上,沒興趣探究傅輕寒今天在發什麼瘋,急急的往酒店過去。
進門看到傅輕寒躺在陽台的藤椅上,掀起眼皮懶洋洋的掃了她一眼。
江眠看著他臭臭的表情,心裡懸著,打了招呼走到他麵前,捏著周元寶的背,把它從傅輕寒的胸膛提了起來:“我出去發視頻,等下送回來。”
她覺得傅輕寒就像是一隻自戀的孔雀,仗著身材好,衣服從來不會好好穿,上麵的兩顆紐扣總是不扣!
江眠出了房門才撇了下嘴,心說就你這兒童身材,差我家阿暮差遠了,也好意思露?
看到元寶,陳暮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江眠把手機放在地上立著,蹲下來牽起元寶的爪子,先是朝著陳暮揮手,然後畫著“心”,還用刻意的聲音對著屏幕裡的陳暮說話。
“哇,是阿暮爸爸也,好想爸爸哦,爸爸身體好點了嗎,什麼時候才能陪我玩呀,人家好想你呢。”
陳暮的臉上又有了笑意,他的喉結滑動幾下,緩緩的發出乾啞的聲音:“元寶,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