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澈囑咐道:“還有,我得提醒你,阿暮現在情況穩定,護工和醫生護士都盯著他,你不用太擔心,你不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累,你要是垮了,阿暮會慌的。”
江眠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段澈說的沒有錯,陳暮的情況一直在慢慢地好轉,水腫也在慢慢地退下去,精神也越來越好。
段澈離開的前一晚,他坐在陳暮的床前,“阿暮,我明天要走了。”
陳暮的眉頭微微蹙起:“去哪兒?&bp;”
段澈道:“我一個爺爺過壽,我必須得回去。”
陳暮的表情比江眠平靜得多,隻淡淡的“哦”了一聲。
這反倒讓段澈有些失落,故意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陪了你這麼久,你連一句舍不得的話都不說啊?&bp;”
陳暮:“你不是說你回去有事嗎,難道我說舍不得,你就會留下來嗎?”
段澈又氣又笑:“你呀,說話還是這麼的不給人留餘地。”
說了兩句玩笑話,他開始認真地交待起陳暮來。
“過兩天可能會有術後感染的風險,這是正常的,你不用害怕,配合治療就行。”
陳暮默不作聲,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段澈又道:“其實我知道,你一定會非常淡定的接受這一切。但是江眠不一樣,她緊張你的一切,哪怕你隻是發個低燒,她都會怕得六神無主,後續如果真的有感染,你要安撫好她,可以嗎?”
陳暮眉頭輕擰一下,隨即又“嗯”了一聲。
他這幾天一直是這樣冷冷淡淡的樣子,對誰都一樣,還真有幾分曾經周暮行的脾性。
段澈和他相識二十多年,早就習慣了他這副樣子,但是江眠很不適應。
曾經的陳暮非常的黏江眠,現在突然變得這麼冷淡,江眠又是個對感情非常敏感的人,不失落才怪。
他又對陳暮道:“阿暮,你記得你之前和江眠是什麼關係嗎?&bp;”
陳暮的目光飄向彆處,手指在床單上漫不經心的點著。
段澈看他不說話,語氣急了一些:“你彆告訴我你連她都忘了。”
陳暮這才悶悶的道:“沒忘。”
段澈眉間擰著褶皺,鄭重的說:“且不說她為了替你治病費了多大的力氣,就說這些天,她在醫院跑上跑下,白天夜晚的守著你,我這個做醫生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儘心儘力的家屬,不管你是什麼樣子,他對你的感情,足以震撼到每一個人。”
陳暮:“你說這個做什麼?&bp;”
段澈語重心長的說:“曾經的你們是最讓我羨慕的一對,但是我發現自從你做了手術後,對她非常的冷淡,和她說的話還沒和我說的多,但就算這樣,她每天麵對你的時候,還總是樂嗬嗬的,這看著挺讓人難受的。”
看陳暮又是沉默,他就知道,這人把他的話聽進去了的。
他直接問道:“你還愛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