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澈看清眼前的人,微微有些詫異:“白馨,你也在。”
白馨是周暮行的乾妹妹,段澈和她算不上很熟,隻是在周家一起吃過幾次飯。
白馨往下走來:“我來陪陪乾媽。”
段澈隨口問道:“阿姨她還好嗎?”
白馨眉上濃罩起愁雲,搖了搖頭。
段澈也跟著皺起眉來。
周暮行不在了,最難受的人是他的母親。
段澈道:“謝謝你來陪她,我到阿暮房裡取一點他的東西。”
“取東西?”白馨又跟著他上樓。
段澈道:“爺爺要給阿暮做衣冠塚你知道嗎?我想拿點東西做留念。”
白馨神色黯然的點了點頭:“聽說了,乾媽正為這事傷心呢。”
段澈進了周暮行的房間:“阿姨把你當親女兒一樣疼,辛苦你多陪陪她。”
他在周暮行臥室的辦公桌抽屜裡找到一隻鋼筆,是他們十八歲的時候,他為周暮行定製的。
他拿起筆看了看,放進口袋,轉頭看到白馨正從成列架上拿下一枚紀念章,連忙上前製止:“你彆碰!”
白馨詫異的看著他。
段澈把她手上的紀念章拿過來小心翼翼的放回原位,沉聲道:“阿暮不喜歡彆人碰他的東西,尤其是女人。”
白馨有些委屈:“可是我也很想他,想要留個念想……”
段澈道:“你就沒必要了,他人都沒了,你就彆對他花心思了,毫無意義。再說了,這枚紀念章是周爺爺給他的,對他來說非常重要,不會喜歡被人帶走的。”
他推著白馨從周暮行的房間出來,語調有些嚴肅:“你最好不要進他房間,他要是生氣了,半夜來找你就麻煩了。”
白馨嚇得抖了一下:“你……你彆亂說話……”
段澈從周家出來,又去了醫院。
如他所料,周斐已經走了。
周雲朝看到他去而複返,有些詫異。
段澈道:“爺爺,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之前給忘了。”
他神色凝重。
周雲朝看他表情知道不是小事,問道:“你直說。”
段澈道:“周斐在集團安排了很多他的人,您還是名義上的董事長,但是董事會的大多數人,都已經站在了他那邊,他在架空您。”
周雲朝蒼老的臉上浮現出冷笑:“他今天又在試探我改遺囑的事,我看他是真的有些坐不住了。”
段澈:“爺爺,我知道您不想把公司交給他,如果您相信我,我可以幫您,或者說,幫助周叔叔。”
周雲朝疑惑的看著他:“你說的是阿暮的爸爸?”
段澈點了點頭:“您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家人,兩位叔叔的品性大有差異,大叔雖然誌不在生意場,但是心術正,為人也很穩重,為了您,為了阿暮,他都會挑起這個重擔。”
周雲朝問道:“聽你的口氣,你已經有計劃了,是什麼?”
段澈:“我有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