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板著臉把合同拿了出來,傅輕寒隨意的翻了翻,遞給了靖哥。
靖哥看得比他仔細,看過之後,簽了自己的名字。
陳暮看著傅輕寒:“所以你找的人是他?”
傅輕寒:“嗯哼,沒幾個人知道他的名字,更沒有人會關注他,而且他是絕對信得過的人,你放心好啦。”
陳暮認可的點了點頭,他查過靖哥,的確是一個背景非常簡單的人。
他在Pad裡調了另一份合同出來,遞給傅輕寒:“這個你得簽一下。”
“啥玩意兒?”傅輕寒接過來好奇的看了看,然後詫異的看著陳暮:“租車合同?”
他氣笑了:“你們公司的小破車值得我掏錢去租?坐進去我都嫌硌屁股!”
陳暮表情很認真,眼神彆有深意:“你人都到了公司,不是來租車的,是來做什麼的?”
傅輕寒腦子轉了一下,了然的點了點頭,在Pad上簽了自己的名:“你做事太謹慎了。”
陳暮冷哼一聲:“命隻有一條,謹慎點好,我想這方麵,你應該很有共鳴才對。”
他不想江眠知道他和傅輕寒私下有聯係,就算知道了,有了租車合同,他也好搪塞過去。
當然啦,另一個原因是,傅輕寒來都來了,幫他衝衝業績怎麼了?到嘴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傅輕寒認可的點頭:“我認同你的說法,不過你讓我租這麼貴的車,還一租就是一個月,心著實有些黑了。”
陳暮接過已經簽好字的Pad,滿意的勾起唇角:“我現在是窮光蛋,要養家,想多拿點提成,我想你能理解的吧。”
傅輕寒無奈的搖著頭:“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周……咳,那誰,居然這麼喜歡占人便宜,我看你真是被江眠同化了不少,為了錢真是削尖了腦袋,不擇手段。”
提到“不擇手段”,陳暮的眸色收了收,看向他:“我聽江眠說,她是賣血認識的你?她賣過幾次?”
他擔心江眠怕他擔心,騙他。
傅輕寒沒說假話:“兩次,她真是有些不要命,瘦成那個鬼樣子還來賣血,後來還主動問我要不要。我哪裡還敢要,抽出人命我還玩個屁!”
陳暮放在桌下的手暗暗收緊。
傅輕寒看著他暗沉的表情,語氣認真了些,道:“那段時間她為了錢真的挺拚的,變著花樣從我這裡撈錢就算了,有次在夜總會……”
“夜總會?什麼夜總會?!”陳暮眉頭緊皺盯著傅輕寒,他從來沒聽江眠說過她去過夜總會。
傅輕寒看他反應這麼大,連忙解釋:“你彆誤會啊,她去不是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是去給她的客人送包的,碰巧遇到了我。”
他把江眠被那雞毛撣子灌酒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道:“雖然她是被逼著灌的酒,但是一萬塊錢一瓶,我看她那樣子是還想繼續喝的。那幫人就是一群花花公子,家裡在本地有點兒勢力,那天要不是我在,江眠被灌醉的後果不堪設想。”
說好聽點,會被調戲,說精準一點,被輪都是有可能的。
反正那些人有錢有勢力,事後扔點錢,江眠這樣的小人物,在林陽縣這樣的小地方,掀不起半點波瀾。
陳暮的臉色已經陰沉可怖,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想要撕碎那看不見的獵物。
傅輕寒是真的把江眠當了朋友,對她有些心疼同情,歎了口氣,道:“還有個事,不知道她和你說沒有,她當時差點去借了高利貸,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去了又走了。高利貸你知道吧,利滾利嚇死人,而且套路超級多,她鐵定是還不上的。還不上錢的女人,一律送到夜總會陪酒,陪酒的結果,你應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