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薑晚晚又要紅溫了,但是表舅在旁邊,她不想跟這個腦子缺根筋的媽媽吵這些不得體的內容。
陳兮對此有異議。
薑姨對晚晚的認知,估計還停留在中學瘦瘦弱弱的時候,殊不知現在的晚晚早就長大了。
兩人眼看又要吵起來,陳父適時地給了這女人腦袋瓜一榔頭。
聒噪的空氣為之一靜。
陳兮鬆了口氣,這個女人是讓陳兮從小到大唯一感到害怕的家夥。
他對薑女士的害怕,跟人類對蟑螂的恐懼差不多,具體來說一共有三點:
1;人類和蟑螂對視時,你不能從蟑螂的臉部表情看出它的情緒和思想,2;誰也不知道蟑螂會在哪裡突然出現,3;你不知道蟑螂會不會突然飛起來,抱著你的臉一頓啃。
雖然把薑女士這樣的大美女比作蟑螂很不禮貌,但二者之間有這樣的共通點也是事實。
簡直就是——地球之癌!
他總算有機會把剛剛要說的話說出來:“這不是我和晚晚的孩子,但因為一些其他原因,我們決定領養這個孩子。”
聽到這話,陳父皺了皺眉,薑女士也安靜了些許。
兩個大人交換了下眼神,過了會兒薑女士才道:“你們決定好了?”
“嗯,決定好了。”
“這可不是養貓養狗,是養一個孩子哦。”
“我們清楚的。”
“那就好。”
陳兮有些意外:“你們沒其他要說的嗎?”
薑女士笑了笑:“如果隻是晚晚的話肯定不行,不過小兮從小就很懂事很靠譜,主意正又有主見,既然你已經決定的事情,肯定就是可以了。”
“這樣啊。”
“畢竟你們小的時候我們就沒怎麼管,長大了在那指手畫腳擺譜也太裝模裝樣了。”
“不要這麼說。”
陳父也在旁邊點點頭:“非要說建議的話,就是名字要沒想好的話要好好想想。”
“名字嗎?”陳兮確實沒什麼頭緒。
“你的名字是你媽媽取的…陳兮,你知道你媽媽為什麼給你取這麼個名字嗎?”
陳兮愣了愣,媽媽在他三歲時病逝,在他小的時候,那個女人就一天到晚都在病床上。
關於那個女人,他隻剩下些模糊的畫麵。
爸爸帶他去醫院看望媽媽時,打開病房的門時她坐就在床上,看窗外的臉轉過來看向門口站著的自己,朝他笑,好像在跟他說著話。
隻是年幼記憶裡的畫麵太過久遠,那張臉也早就模糊不清,說的什麼話也記不清了
隻記得很溫柔,很溫暖的感覺。
他猜測道:“陳兮的話,念起來就像晨曦,是因為希望我像早晨的太陽一樣,給人希望,溫暖和光明一類的品質吧?”
聞言,一向嚴肅不苟言笑的陳父不禁露出笑容,好像想起什麼好笑的事,輕輕笑了兩聲:
“我當初也是這麼問她的,結果她一臉懵,說完全沒有想到這點。”
這對父母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媽媽是初中文憑,沒那麼高文化,她說,兮字念起來的時候,嘴角是笑著的,她希望以後彆人喊你名字的時候,都是對著你笑。”
原來如此,真是樸素的心願。
她當時跟自己說的話應該是:
“兮兮,你又來看媽媽啦!”
陳兮聞言嘴角掛起淡淡的笑意,記憶裡那張模糊的臉忽然清晰了起來。
明明是已經沒什麼印象的人了,卻突然感覺和那個女人之間有了很強的聯係,除了血緣外還有很重要,甚至說是更重要的東西,那應該…就是愛吧。
原來隻要有人喊他名字,都是媽媽在對他笑。
“我呢我呢?”
薑晚晚聞言,頓時一臉期待看向薑女士:“媽,媽!我的名字有什麼寓意?”
薑女士麵無表情。
嫂子當年演我?!
“晚生晚育?響應國家號召?這個聽起來怎麼樣?”
“為什麼你這樣的人會成為媽媽。”
“因為我把你生了下來。”
陳兮沒理會又吵在一起的母女倆,看著懷裡的小寶寶,突然感覺身上的擔子重了好多。
果然叫陳皮的話還是不太好,得重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