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府酒樓
“誒?”
蘇清月突然抬頭,一臉稀奇:“都2017了,還有人用‘是夜’這麼古早的詞嗎?”
“……”
陳兮終於忍不住了,悄悄湊到晚晚耳邊,問:“這姑娘怎麼神戳戳的……”
這個之前作出預言,說世界即將末日的少女,大部分時間都正常,就是時不時會自言自語,說些彆人聽不懂的話。
“她啊……”
薑晚晚看了眼在那自言自語的蘇清月,拉著陳兮到角落,指了指腦袋,給了他個肯定的眼神。
陳兮恍然:“原來這樣啊。”
“前世腦殼兒就這樣,不然要說大家咋都喊她瘋婆神呢。”
“沒去看醫生嗎?”
“這不一直穿著病服。”
陳兮還奇怪過這姑娘的打扮,原來是精神病院出來的,不免有點憐惜,但又覺得多餘,畢竟人家看起來快快樂樂的。
今天晚上,天府酒樓。
魚道長做東,請大夥來江城最高級的酒樓吃飯。
魚知微是個富二代,家裡生意很大,遍布天南海北。
她小時候身子弱四處問醫,眼看是養不大了,最後拜了個山頭,認了個道家師父,學道養生,才無病無災活到現在。
“魚道長的師父真厲害啊。”
陳兮現在已經知道,天命人從古至今一直存在,靈氣複蘇時便活躍,靈氣稀缺時則會退出曆史舞台,但也不會消失,隻是在聚光燈照不到的角落。
而魚知微的師父,就是絕地天通時期的天命人,是一位同樣擁有長生命的炁修。
陳煙叫了幾瓶超高價酒,後麵一串零的,正在一邊噸噸噸噸,陳依在她旁邊抱著奶瓶,她就時不時拿酒瓶跟小陳依乾杯。
吃過飯,陳兮帶著晚晚和陳依離開。
出酒店的時候又下雪了,路燈隻能照亮一小截路。
“冷不冷?”
他牽起少女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感受一下溫度,然後那雙手就調皮地捏著他的鼻子和臉。
涼涼的,但是不冰,應該是不冷的。
薑晚晚朝著他笑,然後哈了一口白霧,迅速消散在空中。
“等等?你手上這是什麼?”
薑晚晚眼尖注意到陳兮手心好像有奇怪的印記,她手指在上麵點了點,手心上緩緩浮現一個‘定’字。
“這是…太虛天的術。”
“太虛天?”
“就是陳煙,不過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的名字。”
陳兮看著手心的字又緩緩消失,說:“這個啊,今天回來時不是跟你們說過路上遇到的事情,我問能不能學她那一手,她就教我了。”
薑晚晚卻皺緊眉頭:“她連這東西都隨便給你了,哥,你以前真的不認識她嗎?”
陳兮搖搖頭表示不認識:“怎麼?這是很貴重的東西嗎?”
陳煙當時說教就教,隻是陳兮聽半天還是雲裡霧裡,對方就在他手心寫了個字,說直接拿去用就好。
“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
薑晚晚托了托不存在的眼鏡:
“神明不可能什麼都親力親為,肯定需要人幫忙跑腿辦事,但是手下如果太廢物也不成樣子,所以神明就會把自己的力量作為恩賜發放下來,得到恩賜的人就相當於神明的代理人,就像幻想作品裡牧師、聖女、主教那樣的角色。”
“這是這麼重要的東西?”
陳兮感覺看了看自己手心:“那還是趕緊還給她吧。”
薑晚晚拉住他:“給都給了,就彆管了,其實這種‘代理人’模式並不少見,像官先生,前世他的‘代理人’起碼有十萬之眾呢,所以我才說,要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
“官先生有這麼多代理人啊。”
“嗯,其實代理人是念修的一種,官先生更是特殊,他的代理人有完善的一套體係。
念修,是一種間接獲得靈氣的修行方式,其中又分願,信,商三類。
像官先生受到民眾的擁戴,從中獲得香火願力,將香火願力轉換為靈力,種自下而上的念修,稱之為願修。
而代理人,則是從神明那裡獲得力量,是自上而下的,便稱之為信修。
官先生的十萬代理人,其實就是這個國家的武裝力量,這他們稱之為——牧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