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家門口沒有修柏油路,是一條簡陋的土路。
伊蓮娜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積雪,提著她價格不菲的裙子,一路罵罵咧咧的向那棟兩層黃色石屋走去。
距離目的地約十米時,她突然看到房子的二樓‘爬’出來一個人。
一個黑色頭發,五官極其優秀的年輕男人從二樓的一個窗戶內探出腦袋,而後又邁出來一條腿,橫坐到了窗戶上,一隻手拎起錘子對某一處敲擊起來,每敲擊一下,會從他嘴裡噴出一股白霧。
積雪還沒化完,伊蓮娜套了兩套保暖褲依然覺得冷,可那個男人身上隻穿了一件黑色的薄毛衣。
他不冷嗎?
伊蓮娜仰頭看了好久,反映過來的時候已走到了房子跟前。
那就是羅南?
和她想象中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好像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停下來!
我隻是來完成任務的,等這個傻小子被我的熱情嚇到,手忙腳亂拒絕的時候,使命就完成了!
不要被美貌衝昏了頭腦啊伊蓮娜,很多男人隻是側臉好看,你又不是沒吃過這個虧。
“你好,找誰?”羅南終於發現了下麵的陌生人。
伊蓮娜感覺心臟漏跳了一拍。
正臉居然更好看?
我居然會覺得一個黃皮膚的人好看?!
伊蓮娜清了清嗓子,用標準的淑女姿態和語氣說:
“你好,我是特奧和盧卡斯的妹妹伊蓮娜。”
羅南依然保持著橫坐在窗戶上的姿勢,好奇的問:
“有事嗎?”
他好久沒見特奧了,盧卡斯更是隻見過一次。
他們的妹妹來找我乾什麼?
伊蓮娜覺得羅南有些無理,她都用這麼淑女的形象說話了,還不下來嗎?
“你在做什麼?”什麼事情比接待美麗的女士還重要?
“我在更換窗戶。”羅南回。
“自己換窗戶?”伊蓮娜誇張的捂住嘴巴。
特奧不是說這個羅南是挖鬆露的獵人嗎,怎麼還會工匠的活?
同樣靠挖鬆露謀生的盧卡斯可不會換窗戶!
羅南平靜的聳了一下肩膀:
“對,我已經換四個了。”
“四個?”伊蓮娜表情更誇張了,再也維持不住淑女形象。
見對方沒有要走的意思,羅南從窗戶裡翻了出來,踩到傾斜的屋頂上。
“我的上帝!你要乾什麼?”伊蓮娜不受控的舉起兩隻手做托舉狀,生怕羅南不小心掉下來。
“那屋裡全是工具,我換個窗戶進去給你開門。”說著,羅南貓腰鑽入了旁邊的窗戶裡,身影消失不見。
伊蓮娜拍了拍胸口。
羅南不僅外形和她想象的不一樣,性格也很不同。
他比某些普羅旺斯人更加普羅旺斯。
這裡的‘普羅旺斯人’指代那些魯莽卻又知分寸,直接但不粗魯,勇猛而又不缺腦子的人。
簡單來說就是伊蓮娜喜歡的具有男子氣概的人。
而當羅南和她麵對麵站到一起時,伊蓮娜覺得羅南更加‘男人’了。
南法居民普遍身高不高,經常因此被其他省份的人所‘嘲笑’。
在這裡,男人長到175就算是個高的。
伊蓮娜覺對德國人有莫名好感,也是因為他們人高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