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湊齊今天這一桌人,盧卡斯可謂煞費苦心。
很多都是‘求’來的,根本不是他能高攀的上的人。
費儘心機做這樣一出戲是想向羅南傳達——我盧卡斯在普羅旺斯有的是人脈、有的是資源,跟我合夥你可以絕對放心。
而在如此多重量級嘉賓出席的聚會上,偏偏把羅南安排在身側,亦是想像羅南傳達第二重消息——這些客人是很尊貴,但你絕對是更加珍貴的那一個。
看到羅南表現的很拘禁,盧卡斯知道他的目的達成了,他想讓羅南看到的東西,羅南已經看到,但盧卡斯今晚的準備不僅僅如此。
為了讓羅南鬆口,他做足了準備!
“特奧,把羅南帶來的那瓶酒打開,讓大家嘗嘗。”盧卡斯對特奧揮了一下手。
“好的。”特奧聽話的照做。
作為一個資深酒鬼,他盯這瓶白酒好半天了。
白酒是什麼滋味的?
羅南阻攔道:
“這瓶是52度的,大家已經喝了這麼多葡萄酒還是彆開了,下次有機會再嘗。”
盧卡斯和特奧這兩個酒鬼,主菜還沒上來就喝下了兩瓶葡萄酒,現在喝到第幾瓶了,羅南數都數不清。
普羅旺斯產的葡萄酒酒精含量大部分在812度之間,跟中國的糧食酒根本不在一個量級。
隻喝白酒的羅南爸爸經常把一句話掛在嘴邊——葡萄酒也叫酒?啤酒不就是水?白酒才有酒味兒!
現在摻酒絕對會出事!
羅南本是好意,但聽到盧卡斯和特奧的耳朵裡意味就變了。
什麼?你在質疑我們的酒量嗎?
“必須開,今天要喝個儘興!”
羅南沒再說什麼,是時候給這些法國人一些來自中國的震驚了。
盧卡斯像和葡萄酒那樣喝了一大口白酒,辣得臉和脖子通紅,他強忍著口腔裡的不適感努力咽下去,而後強裝鎮定的對羅南說:
“我上次和你提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羅南擦了擦嘴,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我想再了解些信息後再做決定。”
盧卡斯猜到羅南會是這個反應,看向切爾斯太太的丈夫:
“奧利維爾,你來講。”
奧利維爾摸著胡子說:
“在馬賽和尼斯,不少高檔餐廳每月鬆露需求量在30公斤以上,那些大廚們離開了鬆露難以施展廚藝,聖誕節前後的旅行高峰期,單周就能消耗10公斤以上,那些遊客就是來普羅旺斯吃鬆露的,因為在巴黎和倫敦每公斤要6000法郎,而在普羅旺斯隻需要3500。”
“這些餐廳的鬆露進貨渠道被幾夥人壟斷,而且你絕對想象不到,他們賣給這些高檔餐廳的價格比市場價還要貴!而那些餐廳願意花高價的原因是看上了他們貨源穩定,無論幾點打電話都能拿到想要的數量,即使是50公斤他們也可以供應。”
奧利維爾頓了頓,看向盧卡斯:
“我可以想辦法讓那些高檔餐廳重新評估供貨渠道,但前提是穩定的供應。”
盧卡斯狂熱的看羅南:
“奧利維爾認識幾十家這樣的餐廳老板。”
看到這巨大的市場了嗎?
羅南沒有順著他們的話題聊下去,問起了自己關心的話題:
“你的那幾家餐廳,每月總共需要多少鬆露?”
“20公斤左右。”奧利維爾脫口而出。
“你可以收走我挖的鬆露嗎?”羅南挑了一下眉毛。
先生們,請先放下未來的大生意,聊點實際的事情吧。
如果奧利維爾能收走他的鬆露,就不用急切的想辦法去其他村子擺攤了。
奧利維爾尷尬的笑了兩聲:
“我一直在收盧卡斯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