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食品鑒之旅上,有兩個餐廳給羅南留下深刻印象。
一個是那對老夫妻經營的餐廳。
羅南在那裡品嘗到了比味道更加重要的東西,那之後的好幾天,每當羅南肚子餓的時候,都會湧出去那裡再吃一頓的想法。
雖然最終他的身體沒去,但他的心已經飛去那裡好幾次了。
羅南也想像這對老夫妻一樣,讓顧客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第二個讓他有所明悟的地方,毫無疑問是雅克先生的餐廳。
他傳授了羅南兩條成功的經驗,吝嗇與否不是羅南能決定的,他口袋裡沒有錢,想不吝嗇都不行。
但‘篩選’是值得讓羅南深刻思考的課題。
篩選顧客,篩選他能做而彆人不能做的美食,還要篩選出一種最容易讓普羅旺斯人接受的方式。
在滿足以上所有條件的前提下,最好還能和粉紅酒有所交集。
羅南有一種預感,如果他的攤位上有粉紅酒的身影,雅克先生這位‘推廣大使’說不定能在某些方麵給到他一些助力。
不耍小看一個米其林二星餐廳老板的社會地位,他的好友圈肯定比盧卡斯更優質和高級。
而且羅南還想積攢高檔餐廳資源,需要繼續爭這位米其林餐廳老板的好感。
另外羅南也真心認為粉紅酒的價值遠不止如此。
如果這一世他把普羅旺斯的這張名片做火了,將來政府說能救法國葡萄酒行業的那艘‘救生艇’,不就是他了嗎?
想到這裡,他換了個思路,圍繞粉紅酒做核心,思考應該賣點什麼。
粉紅酒的最佳搭檔是海鮮和肉類,海鮮對食材的新鮮度要求高,羅南對此毫無經驗,他的選擇肯定是肉類。
中國好吃的肉菜太多,羅南一口氣不喘能說出來十幾二十個,哪個最容易讓普羅旺斯人接受呢?
毫無頭緒之時,他又想到了那個課題——篩選。
“想把粉紅酒搭配進來,就不可能滿足所有人的喜好,尤其是那部分對粉紅酒‘嗤之以鼻’的人,既然肯定得不到他們的喜愛,那不如就繼續討好粉紅酒的受眾群體?”羅南覺得找到一些思路了。
再想想粉紅酒的受眾是哪些:
這款酒的受眾是女士和思想開放的年輕人,因此酒評人也稱呼它為女士或小孩甜酒。
“女士和小孩喜歡吃的東西麼”羅南摸起了下巴。
“老羅,你說羅南是不是在普羅旺斯交到了些不好的朋友?最近每次給他打電話,他都說剛從外麵吃完飯回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每天下了班都不出去。”羅南的媽媽馮珍一邊看電視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
羅天海在廚房裡忙碌晚飯:
“誰知道呢,也許離開了父母,放飛自我了。”
馮珍覺得羅天海太敷衍了,在子女的關注度上,這些大條的男人從來沒有認真對待過。
而當他們開始認真的時候,往往代表孩子已經誤入歧途,且無法挽救。
她走到廚房門口,倚靠在門框上說:
“你彆不當一回事,當年我也是為了你遠離家鄉來法國的,我總覺得羅南突然去普羅旺斯沒有那麼簡單,說不定是那邊有什麼人。”
羅天海把水龍頭打開,埋頭洗菜:
“羅南不小了,你彆總拿他當小孩對待,有人就有人唄。”
“羅南才22歲零9個月了,還沒有結婚就還是孩子!”馮珍不滿的說。
羅天海嫻熟的把菜瀝乾:
“我現在對羅南沒有其他要求,隻要他老老實實的,不再折騰,儘早還完那筆貸款,在那邊認識了什麼朋友,和白人、黑人或者中東女人結婚我都不管。”
“胡說八道!”馮珍氣呼呼的離開,同時嘴裡念叨著,“每個月要再多存一點了,羅南有那麼多貸款,還沒結婚哎。”
她從門口的皮書包裡拿出一個紅色的錢包,抽出一張麵額500的法郎,往臥室方向走。
快到臥室門口時,她又返回拿起錢包,抽出一張麵額100的法郎,兩張合到一起。
馮珍剛去臥室放錢,客廳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