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特使身著一襲華麗的黑袍,衣袂飄飄地走進房間。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讓人難以捉摸的深邃。
聶婷婷望著不遠處走來的特使,聲音顫抖且帶著哭腔:“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試練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痛苦折磨致死。求求你,直接讓我去和化身結晶融合吧,哪怕結果未知,也總好過現在這般生不如死。”
特使低頭看著聶婷婷,臉上沒有一絲憐憫,“你以為化身結晶的融合是兒戲?以你現在這脆弱的身體和意誌,貿然融合隻會讓化身結晶和你焚燒。這試練是為了讓你有足夠的能力承受,彆再癡心妄想有捷徑可走。”
聶婷婷絕望地搖頭,“可是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這痛苦已經超出了我的極限。我寧願冒險一試,也不想再繼續這樣的折磨。”
特使冷笑一聲,“你沒有選擇的權利。若你現在放棄試練,不僅你自己性命難保,你的家人也會因你而遭受滅頂之災。”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談條件,可我真的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她強忍著被火灼燒的劇痛,聲音微弱得像風中殘燭,卻又帶著一絲孤注一擲的決然。
特使靜靜地站在池邊,看著池中每一寸肌膚都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的聶婷婷,心中泛起一絲漣漪,微微抬手,示意一旁的紫袍人將聶婷婷從池中撈起。
為首的紫袍人輕輕抬手,聶婷婷便如一片飄零的落葉般從火魂池中緩緩升起。熾熱的氣流裹挾著她,她的身軀還在止不住地微微戰栗,衣衫早已被汗水與池水浸透,緊緊貼在她那傷痕累累的肌膚上。水珠順著衣角不斷滑落,在地麵上濺起細微的水花,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特使眉頭輕皺,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關切與不容置疑的命令感,隨即低沉而清晰地吩咐道:“帶她去換套衣服,仔細上些藥,她的身上絕不能有被火焰灼燒的痕跡。務必妥善處理,不得有絲毫懈怠。”說罷,微微側身,讓出通道。
紫袍人立刻領命,一左一右攙扶起聶婷婷。聶婷婷此時已虛弱得無力反抗,隻能任由他們擺布。
兩個紫袍人攙扶著虛弱不堪的聶婷婷,送回那奢華的房間,將她輕輕安置在柔軟的床鋪之上後,悄然退去。
不久,一位侍女端著放有藥膏、藥棉等物的托盤走了進來。她腳步很輕,卻帶著一絲匆忙,似乎生怕耽擱了給聶婷婷上藥的時間。
侍女將托盤輕放在床前的桌子上,輕手輕腳地走到聶婷婷床邊,眼神中滿是憐惜。隨後湊近聶婷婷,輕聲說道:“小姐,我先為您褪下這濕衣,以便上藥。”說罷,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著,輕輕解開聶婷婷衣衫的係帶,小心翼翼地將那被汗水與池水浸透的衣物緩緩剝離她的身體,每一個動作都極為輕柔,生怕觸碰到聶婷婷身上的傷口而加重她的痛苦。
聶婷婷雙頰緋紅,眼神中滿是難為情,她想要抗拒這令她羞澀的舉動,可身體的虛弱卻讓她無能為力。隻能微微顫動了一下肩膀,那輕微的動作像是她無聲的抗議,卻因乏力沒引起侍女的注意。
待濕衣全部褪去,侍女趕忙取過一旁的薄毯,輕輕覆蓋在聶婷婷的身上,遮擋住她裸露的肌膚,這才重新拿起藥棉,準備開始上藥。
她拿起藥棉蘸了蘸瓶中的藥膏,動作輕柔地開始為聶婷婷上藥,從那被火焰灼傷的手臂處著手,一點點細致地塗抹著。每碰到一處傷處,聶婷婷都會微微皺眉,侍女見狀,趕忙把手上的力道放得更輕了,嘴裡還輕聲細語地安撫著,試圖減輕聶婷婷的痛楚。
“這可是特使特意從主殿尋來的上乘治灼燒藥膏,珍貴無比,用了之後,肌膚定然不會留下絲毫痕跡。”侍女一邊以極其輕柔的動作繼續為聶婷婷塗抹藥膏,一邊用那如潺潺溪流般溫婉的聲音輕聲說道。
聶婷婷微微苦笑,沒有任何回應。
“小姐,特使對您的狀況極為掛懷,此藥水藥效奇佳,定能助您迅速恢複往日的嬌嫩肌膚,完好如初。”言罷,她又微微傾身,仔細地蘸取了些許藥膏,那專注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聶婷婷手臂上傷勢較重之處,手指愈發謹慎細微地移動著,每一下塗抹都似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寶,不敢有半分疏失。
當然得掛懷,聶婷婷要假冒的薑玖離可是極致火係化身結晶擁有者,身體但凡有一處灼燒痕跡都會引起懷疑,從而使計劃多一份未知因素。
上完藥後,侍女把用過的藥棉丟進一旁的小簍子裡,又仔細地將藥膏蓋好放回托盤。她起身端起托盤,為聶婷婷拉好被子,掖好被角,帶著關切說道:“小姐好生休息,特使已經命人去取新衣供小姐更換。”
說完,她便輕手輕腳地退到房門外,守在那兒靜靜候著,以備聶婷婷有什麼需求能及時照應。
不多時,取新衣的侍從歸來。侍女接過新衣,回到聶婷婷床前,輕輕喚醒了她。“小姐,新衣已取來,我為您換上吧。”侍女柔聲道。
聶婷婷微微抬起眼眸,看著侍女手中的新衣,輕輕搖了搖頭,虛弱卻堅定地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吧。”她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倔強。
此刻的她雖然還是疲憊不堪,但經過短暫的休息已經恢複些許力氣,仍渴望在這僅存的一點私密之事上能夠儘可能保留些許自主性。
侍女麵露猶豫之色,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輕輕點頭:“小姐,那我便在旁協助您,若有不適,還請您即刻告知我。”
聶婷婷微微頷首,以示感激。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收緊腹部,試圖憑借核心的力量抬起上身,雙手下意識地撐在床榻兩側,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侍女見狀,急忙趨步上前攙扶,口中說道:“小姐,我先幫你坐起吧”。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臂輕柔而穩當地伸到聶婷婷的腋下,另一隻手則順勢托住她的後背,小心翼翼地施加著助力,讓其靠坐在床頭。眼神裡滿是關切與擔憂,動作間儘顯細致嗬護之意,生怕稍有不慎弄疼了聶婷婷。
聶婷婷輕靠在床頭,微微喘息著,心中雖有窘迫,卻也知曉此刻自己確實無力獨自完成。待稍稍緩過勁來,她輕聲說道:“麻煩了”
她輕輕拉扯著身上披著的薄毯,每一個細微動作都伴隨著一絲疼痛與艱難。
侍女下意識地伸出手,又趕忙縮了回去,隻是將手中的裡衣遞得更近了些,方便聶婷婷取用。
待聶婷婷艱難地將裡衣換好,侍女拿起上衣,輕輕抖開,衣袂似彩蝶翩躚。她將外衣披在聶婷婷肩頭:“小姐,你先穿著,我為您梳頭。”
聶婷婷微微點頭,虛弱地靠在床邊,自己整理著上衣,她的手指略顯笨拙,一顆顆係著紐扣,每一個動作都透著疲憊後的無力。侍女從梳妝台上拿起一把精致的木梳,輕輕梳理著聶婷婷有些淩亂的發絲,理順後用一根發帶鬆鬆地束起。
理好頭發,侍女打量了一下送過來供聶婷婷換的褲子,輕聲問道:“小姐,您這傷勢穿褲子可能會影響到傷口,要不您先在床上待一會,我馬上命人去尋一條寬鬆好看點的裙子?”
聶婷婷輕輕“嗯”了一聲,目光中帶著一絲感激與釋然,在這片刻的寧靜與照料中,漸漸尋得一絲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