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二歲做模特,二十四歲跟了他,那時他的妻子仍在。”
“後來當他妻子去世的時候,我就嫁入張家了,這些年張家的親戚,又或者是他公司的人,私下都罵我狐狸精……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嗎?”
楚風歎了口氣,拿著消毒用的酒精棉給李雪漓處理傷口:“如果那時候你沒走這條路,也許現在都是一個國內一流的模特了。”
李雪漓聞言,心中更是彌漫了一層酸楚。
楚風眯起了眼睛,心說時機到了。
“雪漓姐,其實一切都還不晚。”
“嗯?”
“你為彆人活了那麼多年,你應該為自己好好活一場了。”楚風說道。
聽到了楚風的這番話,李雪漓的瞳孔微微一縮。
是啊,她一直都是張家的一個花瓶。
在她二十幾歲最年輕的時候,張富強要是有什麼飯局,他都會帶自己出去。
她從來不需要做什麼事情,隻需要坐在張富強身邊敬酒就行了。
那是她嗎?
那不是!
她還記得,當她在直播間被人吹捧的時候,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讓她至今記憶猶新。
她真正喜歡的是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
而不是一個裝飾擺設用的花瓶!
不過楚風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其實效果最好。
說得太深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因為李雪漓受傷的緣故,楚風讓李雪漓睡在了床上,他自己睡沙發。
當然,主要是擔心沙發裡麵藏著的錢被發現。
李雪漓卻看到楚風的眼神溫柔了許多。
如果說之前她隻是覺得楚風活好,身體康健,那麼現在她突然發現了楚風的優點,會體貼人。
“我那繼女,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我要是再年輕十歲,一定不讓你逃過我的五指山。”李雪漓微微一笑。
楚風拿了一條毯子,他躺在了沙發上。
前些日子在出租房內裝了一個二手的空調,吹這間四十來個平方的房間綽綽有餘。
李雪漓起來上了廁所,又吃了點藥,她來到了沙發旁邊看著楚風睡著的模樣,微微一笑。
想起來楚風剛才冒著大雨替自己去藥店買藥,心中不免一陣感動。
她在楚風的臉上親了一下,喃喃說道:“等姐姐我身體好了,好好的報答你一次,讓你見識一下姐姐的厲害!”
說著,她便回到了床上。
夏天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就如同古代的一個采花毛賊,偷偷潛入深夜閨房。
來時狂風驟雨,去時行色匆匆。
臨走隻留下了那片泥濘溝壑的水漬,以及那一片粉白雪花。
李雪漓起來的時候,她發現沙發被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折疊床。
看來楚風那小子,還真是想讓自己好好休息。
並未像火急火燎的強迫自己做什麼事情。
她突然感覺到了自己被尊重。
畢竟一直以來,李雪漓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物件。
需要時,就拿來用。
不需要的時候,棄之如敝履,仿佛看一眼就嫌棄。
“還真是男人的房間。”李雪漓看了看四周圍,衣服堆疊在盆裡麵沒有洗。
地上隱約可見的飲料瓶和煙頭。
她歎了口氣,打算好好幫楚風收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