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眼下危機,她才騰出心思去查看眼下環境。
這是一個裝飾古樸的小屋,木質房梁門窗,除了正中那張紅檀木大床,就隻擺了一張配套的小桌,桌上放著一麵斑駁的銅鏡和一個小巧的妝匣。
透過銅鏡坑坑窪窪的凹陷,祝小枝隱約看到水汪汪的杏眼、高挺的鼻梁、弧度分明的薄唇,一張全然陌生的臉。
結合周圍環境,她不會是狗血地穿越到古代某位美女身上了吧?
但是似乎沒聽說古代哪個美女命好,你看那四大美人,一個沉海,一個出塞,一個失蹤,一個勒死。
擁有這副皮囊,究竟是福是禍?
就憑剛才她險些被老男人侵犯,祝小枝已經隱約有很不好的預感。
但無論如何,在其他人發現異狀前逃離這個地方最要緊。
老男人能花窮人家一輩子的收入買花瓶,想必也還有些家底和勢力,指不定家裡還私養著武衛。
她翻遍妝匣,找了一枚底端最尖銳的金簪作防身利器,又脫去刺目的喜服,披散烏發,用燒柴留下的草木灰抹黑臉和全身。
翻找有利工具的期間她還發現,雖然她的寶貝手機大概率丟失了,但隻要想起“手機”這個概念,腦海中就會自動浮現一個類似聯係人列表的界麵。
相比現代智能手機花裡胡哨的各種功能,這個界麵很簡單,正中橫幅打著“好感度”,其下目前隻有四個名字,整整齊齊的祝字打頭,名字下方原本該是電話號碼的地方都浮動著三顆紅色愛心。
恐怖的是,聯係人名字邊上還標注著一行“死亡日期”,不約而同地定格在五年後。
這些聯係人都和她同姓,難道是巧合?
而且,她總感覺似乎在哪裡見到過最上麵的“祝玄禮”這個名字。
但她是孤兒,從未想過去尋根,自然也不應有家譜的概念。
祝小枝正專心鑽研,門外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她險些魂飛魄散,竟是一名老婦捏著油油膩膩的尖嗓討錢,
“爺對妞兒可還滿意?若是滿意,我這老婆子的銀錢……”
“以……以後再說!正忙著哩!”
祝小枝心驚肉跳,壓著嗓子假裝老男人的聲音勉強回應。
還好她賣藝時學過反串,隔著屋門遮掩,即便是模仿老男人的聲音,也不會給人聽出異常。
老婦沒有離開,她又換作原身本來脆生生的音色呻吟幾句,假裝屋內二人在沉溺作樂。
屏住幾個呼吸過後,蹣跚的腳步聲終於漸遠。
她捏著金簪,緩步踱至門邊,輕輕抬起門栓,扒開一條細縫偷看。
門外是一座小院,月華如水,樹影綽綽。
呼——幸好沒有人。
【小枝?是小枝嗎?】
周邊忽然響起一道陌生的急切男聲,祝小枝渾身僵硬,左看,再右看,了無人跡。
她又一寸寸慢慢扭過頭,去看那具顯然應當沉默的屍體,老男人仍麵朝下躺倒著,後頸的血跡滴滴答答,彙成一條小渠。
也不是他,那是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