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沒有一絲勝利者的驕傲,親手為苦慧方丈倒了一杯茶,抬手示意之後,笑著喝了一口。
自從把酒喝完之後,他這兩日也跟苦慧方丈一樣,開始喝起了茶。
雖然沒有美酒過癮,但不得不說,這裡的茶的確不錯,稱得上上品,不輸大理皇宮中的貢茶。
“之前的事,多虧了尹施主和貴教中人的相助,作為謝禮,老衲做主,將這本書籍借給施主翻閱,閒來無事之時也可消遣消遣。”
苦慧方丈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本用布包裹嚴實的書,緩緩放在了段正淳麵前。
“在下已經說過,不過舉手之勞而已,而且當時並非有意相助,一切隻不過歪打正著罷了,大師又何必總把謝字一直掛在嘴邊?”
段正淳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尹施主可以當作無心相助,但老衲不能當作理所當然,聽尹施主說了金剛宗的事,老衲覺得他們跟血魔聖教沒什麼區彆。”
“既然尹施主一向不與邪惡為伍,或許這本書能夠幫到你,老衲隻希望世間再多一些像施主這樣的人,也希望施主今後能一切平安無事。”
苦慧方丈看著段正淳,語重心長的說著。
段正淳見苦慧方丈這麼執著,也不再客套,點了點頭,緩緩掀開了包在書籍上的黃布,緊接著不由得睜大了雙眼。
“易筋經?!”
黃布包裹著的書籍,正是少林寺的無上心法,《易筋經》!
段正淳萬萬沒有想到,苦慧方丈為了表達謝意,居然把《易筋經》當作消遣的書籍交給他借閱!
“大師,這謝禮未免太重了一些吧?”
段正淳如獲至寶的雙手捧著《易筋經》,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向了苦慧方丈。
此乃少林寺獨門內功心法,向來傳內不傳外,即便是寺中弟子,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修習的,而今苦慧方丈卻交到了他的手上。
苦慧方丈直言道:“雖與尹施主相交不久,但老衲深知,尹施主他日必為一方英雄,能與像尹施主這般以懲奸除惡為己任的人結交,一本《易筋經》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此書乃是副本,正本在中原少林,這是老衲自己默寫出來的,既然尹施主已經決定隻留七日,那老衲今日就將此書借給施主。”
“隻有五日之期,施主能領悟多少,就看施主自己的天資了,若有什麼不懂之處,也請施主自己參透,老衲不會詳解。”
“此心法有易經洗髓,固本培元之效,施主若能參透一二,必能使功力大增,希望施主將來能心懷天下,匡扶正義。”
段正淳感激的點了點頭,緩緩翻看了書籍的第一頁,認真仔細的開始研讀,很快便沉浸其中。
五日的時間過得很快,這期間段正淳一直將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裡,並且告訴林誌遠,他誰都不見。
每逢飯點,林誌遠就將飯菜送到他的房間門口,從不打攪。
劉處玄和孫不二問過林誌遠很多次,可是林誌遠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且房間裡整日也聽不到任何動靜。
由於今日便是離開少林寺,再次啟程的日子,林誌遠在劉處玄的命令之下,終於鼓足勇氣敲響了段正淳的房門。
“咚咚咚”
正在熟睡的段正淳聽到敲門聲之後,緩緩睜開了雙眼,一邊應了一聲,一邊擰著腰伸了個懶腰。
這幾日他幾乎晝夜不分,連覺都沒怎麼睡過,可是即便如此卻從未感覺到困倦,整個人反而越來越精神。
沒過多久,段正淳便穿好了衣服,打開了房門。
“尹師兄,你終於肯現身了!這幾日你都在裡麵做什麼啊?!”
林誌遠麵露驚訝,一邊好奇的問著,一邊探頭向屋中張望著,可是看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師伯他們呢?行李都收拾妥當了麼?”
段正淳笑了笑,避重就輕的問了一句。
“早就準備好了,已經在山門外等候了,我已經奉命來叫了你好幾次了,再叫不醒,師伯怕是要生氣了。”
林誌遠苦著臉答道。
“我還有些事要去見一見苦慧方丈,你先去轉告師伯,就說我馬上就到。”
段正淳拍了拍林誌遠,快步出門,徑直向苦慧方丈所在的禪房走去。
林誌遠茫然的答應了一聲,撓了撓頭,迅速趕向山門口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