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太後如此分析,麽麽頓時反應過來:“莫非是小皇帝?”
“不、不可能……”
很快,老麽麽的頭便搖得像撥浪鼓,“永不廢帝的最大受益者的確是小皇帝,可小皇帝遇到的那幾次刺殺怎麼解釋?”
太後皺了皺眉:“如果這些刺殺都隻是一場戲呢?”
老麽麽瞬間僵在了原地:“娘娘,您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小皇帝設計出來的戲碼?”
太後點點頭,臉上陰沉到了極點:“自從寧辰那小廢物在朝堂上用自殺來逼著本宮暫緩廢他,本宮便一直覺得這小廢物與往常有些不太一樣了。”
“現在將這一係列事情全都串聯在一起,就越發讓人細思極恐。”
“先是設計讓本宮暫緩廢帝,而後又讓本宮不得不對外宣布永不廢帝。”
“現在又對本宮身邊的親信出手,你現在想想,難道不覺得這就是一連串的陰謀嗎?”
老麽麽倒吸一口涼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潘玉被針對也就說得過去了,難怪每次都是範大有……”
老麽麽越想越覺得可怕:“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小皇帝嗎?”
聞言,太後眼裡頓時湧出強烈的殺機:“如果真是他,那本宮就不得不……”
正說著,老麽麽突然思忖道:“可是老奴還是覺得不可能是他!”
“他一個九歲稚子,就算真的開竅了,也絕不可能一下子宛若神人!”
“如此縝密的計劃,特彆是還安排人刺殺自己,這怎麼可能是一個稚子能做出來的事情?”
“更何況,他哪有人可以安排?”
“小安子幾乎是寸步不離地監視著他,他的一切都在娘娘您的掌控製之下,怎麼可能做到這些事情?”
“更何況,他如果真的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能有謀劃如此連環計謀的能力,那他應該也能料到那碗毒湯,他又怎麼可能喝下那碗毒湯呢?”
太後愣了愣,頓時陷入了沉思。
良久,真的是很久。
她突然像是如釋重負般長長鬆了一口氣,道:“也對,如果他真的這麼厲害,也絕不可能喝下那碗毒藥!”
說著,太後自己也搖了搖頭,慘笑一聲:“看來是本宮多心了!”
“本宮這是怎麼了?”
“怎麼會懷疑一個已經喝下毒藥,而且還一直都在本宮眼皮子底下的小廢物?”
說到此,太後深深歎了口氣。
不禁覺得自己方才那個念頭的確十分荒唐可笑,甚至直接被自己氣笑了。
是啊,如果寧辰真變得這麼厲害,怎麼可能卸磨殺驢主動要求嚴懲範大有?
又怎麼可能借著經商這種荒唐借口出宮吃喝玩樂,甚至夜逛青樓?
還在青樓亮明身份,甚至還把寧安侯的小舅子給綁了!
這些荒唐事,怎麼可能是一個能精心謀劃如此連環陰謀的人會做出來的。
想到此,她腦海裡不禁再次浮現出寧辰那雙時時刻刻都懵懂無知的眼神!
冷笑一聲後,她突然又堅定地說道:“就算不是寧辰那小廢物,但這些事的背後一定是有幕後主使的!”
“到底會是誰呢?”
“扳倒本宮,除了那小廢物,誰又會是最大的受益者?”
“此人是藏在朝堂之上,還是藩王封地……”
想了很久,太後始終想不到答案,直到她隱隱有些頭疼:“不重要了,幕後之人早晚會浮出水麵!”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由誰來接替潘玉的禁軍統帥一職!”
“禁軍是本宮必須要牢牢捏在手裡的!”
老麽麽道:“目前最合適的人選也隻有禁軍左副統領曹大海和右副統領楊飛。”
太後點點頭,隨口道:“你覺得哪個更合適?”
老麽麽很是認真的思索了片刻,道:“曹大海是潘玉向您引薦,才坐到了這個位置,對您也是忠心耿耿,他是個聰明人,出了潘玉這檔子事,他應該會更清楚誰才是他的主子。”
“至於那個楊飛,他是您一手提拔的,也是禁軍裡的老人了,一路摸爬滾打,靠著功勞才爬到了右副統領這個位置,是個唯軍令至上的軍人!”
說到此,老麽麽暗自觀察著太後,小心翼翼地說道:“老奴也不確定哪個更合適,但不管是誰當禁軍統帥,禁軍都會牢牢掌握在娘娘您的手中……”
太後笑著白了眼老麽麽:“你個老狐狸!”
老麽麽笑了笑,恭敬地朝太後行了一禮。
太後卻再次正色道:“各有各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