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辰如此有信心,老夫子愣了愣,隨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片刻後,他突然恍然大悟,激動地站了起來,一邊來回踱步,一邊捋著胡須。
似乎完全忘了自己那一瘸一拐的雙腿!
“老朽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想必陛下肯定是早已經讓人將高秀父子查的清清楚楚了!”
“他們父子手上,一定有趙思文的把柄……”
寧辰點點頭:“夫子果然慧眼如炬!”
“的確如此,那高文斌就曾在妙音坊內喝醉酒時公然說過趙思文很快就會將其調入戶部任職!”
“當時就有人問他為何如此確定,夫子同在一個衙門這可是違反律例的!”
“您猜那高文斌說了什麼?”
老夫子笑道:“他肯定會說趙思文必不乾不安排……”
寧辰再次讚揚道:“老夫子果然料事如神!”
老夫子頓時再次扔給寧辰一個大大的白眼:“古稀之年被一個九歲稚子誇獎!”
“陛下這哪是在誇獎老朽,簡直就是在打老朽的臉!”
說到此,他又正色道:“那趙思文見死不救,高家父子定然會與其撕破臉,隻怕趙思文會惱羞成怒對他們父子下手……”
寧辰笑道:“放心吧,朕早已安排好,就等著他對高家父子動手!”
老夫子愣了愣,震驚地看向寧辰:“這、這你也能安排?”
“陛下,你這段時間到底發展了多少勢力?”
寧辰笑了笑,對任何人他都不會全部交底,但對於眼前這個古稀之年的老人,他早已視其為爺爺!
於是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聞言,老夫子更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寧辰:“佩服,佩服!”
“老朽現在真是越來越佩服陛下你了!”
“小小年紀,竟然能在太後眼皮子底下做這麼多事,還能發展這麼多勢力,厲害,實在是厲害!”
說到此,他又感慨道:“隻是真沒想到,當初一個瀕臨倒閉的青樓藝館,竟能發揮如此大的作用!”
“還有那商號,簡直就是秘密武器啊!”
聞言,寧辰突然歎了口氣,有些落寞地說道:“這都是朕的外公留給朕的遺產,朕隻是將其發展壯大罷了……”
老夫子聞言,似乎又陷入了回憶,感慨道:“周先祖周大人,當初也是數一數二的風流人物啊!”
突然,老夫子目光堅定地看向寧辰,道:“陛下,你對得起他,對得起那些人為你的付出!”
寧辰堅定地點了點頭:“嗯,朕不會辜負他們的,也不會辜負夫子您!”
老夫子捋了捋胡須,欣慰地笑了笑:“陛下能有如此謀略、如此決心,老朽就放心了!”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大好江山,陛下儘情發揮吧!”
“老朽相信,陛下一定能扳倒太後,順利親政,日後也一定能實現當初在老朽麵前說出的那番宏偉誌向!”
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了敲門聲,三長兩短。
此乃小安子的暗號,寧辰當即說道:“進來!”
小安子匆匆跑了進來,興奮地說道:“陛下,趙思文與高秀撕破臉了……”
寧辰笑了笑,看向老夫子道:“這麼快就見效了!”
老夫子捋了捋胡須,恭敬地朝著寧辰行了君臣之禮,隨後幽幽道:“陛下安心養身子吧,老朽也可以專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說罷,不待寧辰回應,便麵帶微笑地轉身離開了。
小安子看了看老夫子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寧辰那雙濕潤的雙眼。
撓了撓頭,疑惑道:“陛下,夫子這就走了?”
“他說去乾他自己的事,難道他以後不幫陛下您了嗎?”
寧辰笑了笑,道:“笨蛋,夫子說的事就是替朕去找解藥!”
小安子猛地一怔!
他並沒有發現寧辰最後的那句低喃:“爺爺他已經把我的事當成他自己的事了……”
另一邊。
趙思文氣衝衝地回到家後,直接將自己反鎖在了房間內。
之前在戶部主房內與高秀的那番爭吵久久揮散不去。
就在之前。
聽到高秀說他兒子殺了寧安侯的小舅子,趙思文當即氣得七竅生煙。
麵對苦苦哀求好久的高秀,他忍不住大罵道:“蠢貨,哭什麼哭,你也不瞧瞧對方是什麼人!”
“那可是寧安侯的小舅子!”
“你兒子殺了寧安侯的小舅子,還想讓本官去救他,本官怎麼救?”
“拿命去救嗎?”
“我告訴你,你趁早做好棄車保帥的準備,免得越陷越深,最後本官都要跟著你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