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的政治。
大蛇丸無視了辦公室裡的二人,自顧自的邁步而出,穿過長長的弧形走廊,低聲歎息。
故意把貓放在池塘邊上,還指責他偷了魚。
這個理由,即便不在今天被那位佐原君點出來,恐怕也會在猿飛老師需要的時候,‘恰到好處’的出現在村子裡大家的視野中吧?
猿飛老師對誌村團藏那家夥的拿捏程度,遠非尋常人所能想象。
根部以暗部培訓為由,在暗部內安插了不少暗子的事情,在整個木葉高層都算得上人儘皆知。
畢竟根部那些在非人的訓練或者說折磨中,最後脫穎而出的家夥,本質上已經算不上普遍意義上的正常人了。
很多時候,隻需要一眼就能看穿身份。
但是,猿飛老師卻總是作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可憐而無辜。
仿佛所有權力都被旁人架空了,自己無能為力。
隻不過,誌村團藏在根部內的一舉一動,卻總能毫無征兆,卻又時機恰當的出現在猿飛老師手中。
誰也不知道猿飛老師在團藏身邊安插了多少棋子。
偏偏誌村團藏完全意識不到這一點,那可笑的勝負心與自負心理,令他一葉障目。
“論手段,還得看猿飛老師麼”
“不過,也正因如此。”
“作為弱小那一方的團藏,才能允許有足夠分量的人,與他並肩而立,以免任意一方在不經意間,完全成為猿飛老師手中的傀儡。”
“蠢得令人心煩。”
大蛇丸低喃著,駐足於窗邊,順著窗戶望向外麵籠罩在熹微黎明下的火影岩。
從初代至今,已有近四十年。
隻是,那位一舉創立木葉村,活著時堪稱當世無敵的理想者,究竟實現了多少願望呢?
與他向往的探索真理相比,權力場上的勾心鬥角,實在渺小得不值一提。
但是,大蛇丸是個理性的人。
他知道,數遍整個木葉村,擁有繼承第四代火影資格的人,實際上隻有三個。
綱手,自來也,以及他自己。
在這三個人裡麵,事實上有著繼任現實性的人,其實也僅有他一個。
原因,也是他足夠理性。
為什麼沒有人問問他想不想當火影呢?
大蛇丸這樣思考。
即便是最理性的人,也難免會有想要任性的時候。
隻不過,出於最質樸的責任感,他還是悄無聲息的將這一點念頭按滅了。
有句話說來可能有些好笑。
至少,直到如今為止。
這個從未愛過任何人的男人,仍舊是深愛著木葉的。
儘管他看不慣這個村子裡正在發生的很多很多事情,但他仍舊願意為這個村子付出一切的——甚至,也包括他視若珍寶的生命。
“大蛇丸大人?”
聽到從遠端傳來的聲音,大蛇丸緩緩收回目光,朝那道立於黑暗中的人影望去。
佐原霧安靜的立於熹微光亮與陰影之間的夾縫裡,神色和煦。
“佐原君?”
大蛇丸望向這個年輕的有些過頭的男人,聲音裡沒什麼起伏:“還不打算回去麼?天可要亮了。”
“是嗎?”
佐原霧的聲音依舊平淡無波,笑容淺淺:“我還以為,想要我留下來的是大蛇丸大人。”
“哦?”
大蛇丸看向他,神色平靜。
那雙金黃豎瞳的眸子,卻閃爍著些微捕食者發出危險信號般的光。
佐原霧卻像是完全沒有察覺,繼續道:
“畢竟,您在聽到水門君的敘述中出現‘無印忍術’這個詞彙的時候。”
“眼神。”
“簡直像是真正的毒蛇一般。”
“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