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咳咳咳”
場景的驟然轉換,令半跪在原地的綱手止不住的有些乾嘔。
短期過量的精神消耗,同樣也讓她清晰的感受到了發自身體最深處的虛弱,好似隻要輕輕動一下,全身細胞就要像砂礫堆砌的城堡般崩塌了。
但是,回想著剛才在‘加藤斷的記憶’裡,看到自己曾經經曆過的那一幕幕,綱手又止不住有些悵然若失。
待到視野中倒映出自己正緊緊攥住的那雙手,她才強撐起精神,斷斷續續的回憶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綱手的嗓音沙啞,目光裡帶著一絲絲懇求:
“怎麼、怎麼突然停下了?”
“我還沒有結束!”
佐原霧看著她這幅憔悴的模樣,似乎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抱歉,綱手大人。”
“今天恐怕隻能到這裡我的查克拉消耗已經過半了。”
綱手聞言一怔。
這才注意到,外麵的天色已經有了少許變化,想來已經過去很久了。
“綱手大人,逝者已矣,生者的旅途還要繼續。”佐原霧狀似誠懇的勸說,“我父親在我年幼時曾經告訴過我過度沉湎於已逝的事物,可是會遭到反噬的。”
然而,這個時候的綱手卻什麼都聽不進去,拽住他手腕的力道大得不可思議,急切道:
“等一下!”
隻不過,還不等她繼續說些什麼,就見佐原霧忽的以一種十分陌生的眼神看向她,同時伸出指甲,毫不猶豫的在自己手臂上劃破一條清晰的血痕。
血水順著手臂,緩緩淌落到綱手拽住他手腕的指節上。
“唔!?”
幾乎是在望見那血流痕跡的一瞬間,綱手整個人都像是觸電一般,瞳孔緊縮,猛地鬆開他的手腕,下意識的朝身後縮去,砰的一聲撞在石壁上。
那細細的血線滴落到地麵上,留下一層淺淺的痕跡。
“果然。”
看到她這幅模樣,原本就因為看到從淺層到深層一連串心結的佐原霧,低低吐出一口氣:“因為給軟弱的精神提供了逃避的場所,所以反而使得您對血液的恐懼更加深刻了麼?”
“綱手大人,您還是一個人稍微冷靜一下吧。”
除此之外,在聽到小破統子的提示之後,他也需要一段時間來冷靜一下。
佐原霧說著,目光掃向依靠在牆邊,渾身發顫的綱手。
現在的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最終羈絆路徑」裡的綱手,究竟是怎麼變成那種「熟xx」、「海島xx」、「辦公室xx」、「師徒xx」之類的模樣的。
雖說這世界吊詭到稀宗都能戴上a的帽子,但現實好歹也得講那麼一丟丟邏輯吧?
總之,佐原霧是不敢像之前那樣,為了些許心結點數,一廂情願的對綱手隨便動手了。
他得好好考慮一下,之後走哪條「路徑」,後續又會對他的日常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以及,彌生和雪繪身上,是不是也有類似的‘隱患’。
隻不過,還不等佐原霧走出山洞,就聽身後傳來綱手仍抱著些許希冀的聲音,甚至帶著些小心翼翼:
“那,等到你恢複狀態不,回到村子之後。”
“能不能”
佐原霧轉過頭看向她:
“綱手大人。”
“我在這個術式開始之前,應該已經說過了吧?”
“僅此一次。”
“如果還要繼續沉淪下去的話”
“您想過,這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
聞言,綱手不由怔住,呆呆的看向他。
佐原霧卻沒有繼續多說了,自行邁步走出山洞。
隻是,他並沒有察覺到。
自己這句本意是讓綱手知難而退,以求為他爭取一些思量時間的話語,卻反而令對方的臉色產生了些許變化,表情猶疑不定。
“代價嗎?”
綱手低頭看向被她緊握在手中的那枚青色晶體,口中低喃,似是想到了什麼。
千手家的遺澤,可是極為深厚的。
忍術、封印術、醫術、各式各樣的忍界曆史記錄,成百上千種門類的禁忌知識,二代火影昔日的研究報告
那龐大的遺產,甚至不得不常年以多個暗部小組與大型結界負責看護。
有人覬覦那些東西,是在所難免的。
很顯然,綱手也將佐原霧當成了他們之中的一部分。
“這家夥”
“趁火打劫的混蛋。”
不過。
綱手回憶著剛才自己在那奇異的場景中所經曆的時間。
在這近半小時的現實時間裡,她卻像是在記憶的迷宮裡,經曆了從第一天與斷相遇,再到上忍會議之後的約會,那整整一周的時光。
同時,在這段時間中,她都像是完全忘記了現實中發生的事情,而完全以當年的情緒,重新經曆一遍與初戀相遇的一幕又一幕。
直到從那場景脫離出來之後,才猛然驚醒,回憶起現實發生的一切。
這二者之間的衝突,令她內心深處甚至止不住的生出一種強烈的割裂感,像是陡然從幸福的天堂跌落到了地獄的現實。
那個年輕人冷淡的話語聲,更是讓綱手清晰的意識到
剛才看見的那些,都僅僅是記憶。
她在那記憶中所存留的一切美好感觸,都已經被這勾日的現實撕碎了。
“可惡。”
獨自掙紮了許久,綱手忽的罵了一聲,卻像是做出了決斷。
“那些沒用的東西,他要的話就給他好了。”
“他還救了我一命。”
“更何況”
“千手嫡傳,也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自我說服,綱手不知不覺將大雷放在膝蓋上,雙手環抱著,口中低聲的呢喃。
聲音卻是愈說愈低,神情哀苦。
隻不過,此時的綱手並沒有意識到。
在這條兩人雙向奔赴的「路徑」的終末,即將被佐原先生吃到嘴裡的,可不僅僅是些許物品而已。
「活著的人類,隻有兩種狀態。」
「一種是澀澀,一種是餓餓。」
「佐原霧——現在的你,已經吃飽了!」
看著突然跳出來的麵板,才剛吃過飯的佐原先生,明顯頗有些嫌棄的擺擺手,自顧自的靠在樹根邊上閉目養神。
公共場合,不許澀澀!
未曾想統子姐一下子就急了,連連催促。
「你倒是往旁邊看看啊!」
「宇智波的那個誰,看你的眼神都快拉絲了。」
「現在把她當眾就地正法,中層心結立刻到手,到時候你想吃乾的就吃乾的,想喝稀的,稀宗拉多少碗,你就喝多少碗!(豪氣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