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
綱手踞坐於客廳內的榻榻米上,單手給木桌對麵的佐原霧和旗木朔茂二人倒了杯茶,隨手推過去,抬起頭看向二人。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繼續和他們談的必要了?”
不止是綱手,另一邊的旗木朔茂同樣轉過頭看向另一邊的少年人。
茶杯裡浮遊的茶葉隨著熱氣蒸騰,搖搖晃晃的泛起漣漪。
佐原霧端起茶杯,溫和的笑著:
“正是如此。”
“乓!”
綱手白皙纖細的手掌拍在桌麵上,發出一聲極沉悶的響,實木的桌麵都陷下去一塊,她死死盯著麵前的少年人。
“霧君,你應該能猜到我是抱著多大的決心去做這件事的吧?”
“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如果沒人能讓那些蛀蟲停下來的話,你知不知道村子會被他們搞成什麼樣?”
“貪汙、通諜、軍資、情報”
“這可是戰爭時期!”
大抵是一肚子怒火沒能在木葉f3身上撒出去,就被迫中斷的緣故。
現在的綱手死死盯著佐原霧的麵孔,神情緊繃,嗓門不斷的拔高,咬牙切齒。
她現在火氣很大啊。
然而,佐原霧卻像是沒察覺到她的情緒一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綱手大人。”
“您並沒有那麼在意這些事吧?”
“他們又不是第一天乾了。”
“不。”
抬起頭,佐原霧對上她的眼睛。
“準確的講,在與‘為加藤斷複仇’這件事相比的時候,這些細枝末節,對您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對麼?”
他說這些話時,神情淡漠,從容不迫,以穩定的態度理性剖解現實原因,撕開了浮於表麵的冠冕堂皇,令綱手一時有些無法適應。
“”
“對啊,那又怎麼了!”
停頓片刻,她才又在桌上拍了一掌,破罐子破摔,紅著眼睛看向他。
“我就是要向那幾個臟了心的混蛋報仇,你有意見麼?”
“不,怎麼會有意見?”
佐原霧看到她這幅暴躁的模樣,麵上的笑容反而愈發緩和了。
他指向身旁的旗木朔茂,又指了指自己:
“不僅僅是綱手大人您,我與朔茂老師,其實也是為了私心而來——我們都想在這場風暴中保下自己。”
“為此,隻有我們先互相開誠布公,才更容易交流,不是嗎?”
綱手聞言一怔,轉頭看向一旁喝茶的旗木朔茂。
“你聽他的就好。”旗木朔茂朝她擺了擺手,“彆看他年紀不大,這小子可是一肚子壞水,厲害得很。”
在來的路上,他可是在佐原霧看似輕描淡寫的三言兩語中,深深領教過了。
佐原霧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朔茂老師過獎了。”
綱手見狀眼角一抽。
誰誇伱了?
不過,聯想到之前佐原霧在她麵前表現出的那些神奇之處,綱手也不由升起幾分希望。
“那既然不談了,之後我們又要怎麼做。”
“難不成,還能直接闖進根部和火影大樓查賬嗎?”
佐原霧放下茶杯,認真的看向二人:“那種離譜的事情,當然是不可能發生的。”
“直白的說,綱手大人您在最開始定下的‘以貪腐質詢,逼迫顧問長老團離職’的目的,本身就不切實際——你要怎麼讓球場上的裁判,用紅牌把自己罰下場呢?”
聞言,綱手不由一愣。
旗木朔茂露出思考的表情,眉頭緊蹙。
佐原霧繼續道:“從您回村之後,正式在全體上忍會議上提出‘對木葉顧問長老團進行貪腐質詢、通諜審查’議案的那一日到今天,已經三天了。”
“與此同時,村子裡關於‘綱手大人要求審查全體木葉高層貪腐’的謠言,也傳播了三天,在這個過程中,您沒能做出任何反擊的動作,甚至沒能察覺輿論開始在街頭巷尾發酵。”
“身為立村家族之一,又肩負兩代火影榮耀的千手一族族長,綱手大人在我剛才說的這一句聽上去就無比正義的謠言裡,僅僅是加入了您的名字,全木葉的村民就不會有任何的反對意見。”
“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綱手咬牙切齒的瞪大了眼睛,反駁道:“我明明是對‘顧問長老團’發起質詢,什麼時候對全體高層”
“我知道,您也知道,但是這不重要。”
佐原霧打斷了她的話,繼續道:“重要的是,他們已經做好輿論準備了。”
綱手的聲音不由頓住,放在木桌上的纖細手掌陡然緊握,肌膚繃得發白。
“接下來,我要告訴您,在做好一切輿論準備之後,村子裡即將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