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原霧安靜的蹲伏在他身上,手掌按住他的後腦。
於是,如同蚯蚓般的漆黑紋路,就好似蠕蟲一樣,迅捷而無聲的順著他的手掌,朝卑留呼的腦袋滲入進去。
他的聲音平淡得像在餐廳裡與一位熟識的友人閒話,神情和善:
“你知道嗎?”
“因為一些比較特彆的原因,我學習封印術一個多月,最先學習的就是這個a級的「大腦互乘起爆刻印之術」。”
“雖然很難,而且時間還不長,但是已經足夠讓我把這個術式練習到熟練了。”
說到這裡,佐原霧的麵部俯得更低了半分,溫熱的風幾乎能吹動卑留呼左側的鬢發,聲音和煦:
“你是我的第一個實驗品。”
聽到這,卑留呼隻覺自己仿佛一個遭遇三天三夜的各式刑罰,來來回回的折磨了一個遍的罪人,背後的寒毛全都豎起,冷汗幾乎要從每一個毛孔裡擠出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你要是有什麼想問的,倒是先開口問呐!
卑留呼顫抖著身體,努力的掙紮著,試圖用自己的價值說服這個怪物:
“等一等!佐原大人!”
“我的名字叫卑留呼,現任根部第一實驗室主管,專項負責血繼秘術開發與身體改造,我知道你有什麼想知道的,我和那些蠢貨不一樣,我是識時務的人”
封印痕跡向下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從後腦最中央的一點,再到四麵八方,如同孩童潑灑的水墨畫一樣順著一種莫名的規律,延伸到麵頰上。
逐步覆蓋了整個頭部。
卑留呼感受著那種如同有一根烙鐵戳進大腦中的燒痛感,喉嚨裡一點點擠出艱澀的呐喊:
“佐、佐原大人”
然而,被迫趴伏在地麵上的卑留呼,並沒能看到。
佐原霧的雙眼,正如同蘊含著璀璨星辰一般,隱約的閃耀著。
他那遍布三百六十度的注意力,實際上僅有一小部分,還停留在這裡。
其實,佐原霧也是個很識趣的人。
就像他在溝槽的未成年模式時期,沒辦法打開係統,不得不以普通人的身份在火影大樓裡尋找一份與自己身份相符合的文書工作,以此完成來自霧隱的問題那樣。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在村子裡乾掉角都。
到現在為止,佐原霧一次性僅僅能使用出五次「無下限術式」的極限轉換,以此達到那種如同八門遁甲之陣一般恐怖的破壞力。
在這五發打完之後,他立刻就會像是晚自習十點下課回到宿舍又看著三上老師的新片,狂打五發大飛機,卡著淩晨三點半昏過七,最後又不得不在六點起床的男子高中生一樣。
總之,體力與生命力消耗會達到一種很容易任人宰割的極限狀態。
連支起身去扔魯國的紙都沒力氣。
很不幸,角都的心臟也同樣有五顆。
正因如此,佐原霧最初盯上的,就是把角都這個隻認錢,不認人的家夥引到木葉的那條大魚。
最大的那條魚。
“撲通。”
幾乎是在手底下的封印術式完成的刹那,卑留呼已經在他身下翻著白眼昏了過去。
佐原霧卻並沒有停下動作,而是緩緩抬起頭,望向側麵的屋簷。
路邊,街道燈光明亮。
在少年人的身後拉扯出一條長長的、混入夜色裡的影。
然而此刻,那人影卻被某種異常的力量牽引著,與另一邊渾同,形成了一條牢不可破的鎖鏈。
“秘術·影子束縛術。”
在那處房頂上,一道身著根部製服,戴著動物麵具的人影半跪於地。
那標準的上忍水準查克拉出力,輕而易舉的以影子秘術鎖縛住了,連手指都難以動彈一根。
與此同時,另外四名根部忍者同時出現在他周遭,雙手齊齊按在地麵上。
細密的封印術式符痕,宛如不斷朝佐原霧的方向衍生的蝌蚪,將他細細的封入中心,不斷從地麵攀上他的雙腿。
即便是臨時使用的鎖縛術式,也足以困住他這個小小的上忍。
直到這時,謹慎到堪稱惜命的誌村團藏,才從這條街道的最儘頭緩緩走出。
“儘管老夫最初就想到了這個蠢貨會失敗。”
“但是,卻還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被你用如此恥辱的方式俘虜。”
誌村團藏身披黑衣,蒙著一隻獨眼,以冰冷如蛇般的目光,平靜的注視著麵前的少年人:
“佐原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