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指揮官的他們,既不應該在戰爭期間對上級發出質疑,也不能令部下失去信心。
“總之,拜托了。”
“朔茂君。”
“是。”
佐原霧與波風水門安靜的看著這一幕。
為了木葉付出一切。
對忍者而言,這從不是一句空話。
大雨磅礴。
豆大的雨點與黏膩濕潤的空氣,讓衣物緊貼在皮膚上,令人有種浸在水裡的錯覺。
幽靜森林中陰鬱潮濕的環境,被烏雲遮蔽的黯淡天空,周圍與水汽混雜在一起湧入鼻腔的細微血腥味與土腥味,甚至是周圍同伴的細微呼吸聲。
全都令人有種胸腔壓抑的實感。
不時倒在古木邊上的一具具敵人或是同伴的屍體,更是加重了這種感覺。
以小隊為單位在巨木之間飛躍的忍者們快速掠過,沒有人去收斂這些屍體——誰都不知道,在哪一具屍體之下,會藏著一枚牽連著特殊信引線的起爆符。
佐原霧衝在整支隊伍的最前方,以「六眼」感知著周圍的敵情動向。
十數公裡外,大片大片的砂隱忍者組織著下一輪攻勢所需的物資與人手,食物、武器、防具、爆炸物、傀儡部件各種各樣的物資被人像螞蟻一樣運到前方。
僅僅是看著這一幕,心頭就會忍不住升起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
這些可都是忍者。
步行時速八十公裡,射苦無如子彈,從數十米高的巨木上跌下去也沒事,還會各種各樣神奇忍術,日耗油量三碗大米飯的——忍者。
即便是作為超影級守門員的三代雷影,也會被一萬名岩隱忍者生生圍殺,累至力竭。
那麼,現在的他如果死戰不退的話,能夠擋住多少砂隱忍者?
森林的對麵,又有多少人?
佐原霧心中下意識的這般想著。
“嗖——”
不等他想清楚,三人已經到了目的地。
口令驗證,令牌檢查,確定為自己人之後,佐原霧一行人才被放進前線營地裡。
自從五天前到了桔梗城之後,他們幾人先是以上忍的身份參加了幾場戰役會議,簡單熟悉過整體流程,然後就被派遣到了第一道防線,參與整體防禦反擊行動。
旗木老師則是被留下了。
據大蛇丸所說,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需要參與——根據情報人員回信,三代風影不在砂隱村。
佐原霧朝這片營地望去。
在這片河之國與火之國交界處的森林邊緣,已然被木葉忍者清出一片臨河的荒地,從上空望去,如同在鬱鬱蔥蔥的森林地帶之中,畫上了一條土黃色的線。
說起來也是有趣。
雙方明明是忍者,但為了降低敵方隱蔽突襲的可能性,無論是攻方還是守方,都不約而同如前世一戰時那樣在營地之中挖出一道道如疤痕般縱橫交錯的寬闊壕溝,儘可能隱藏自身的行動軌跡。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忍者們為了避免被一個大型聯合忍術端掉,各自之間仍舊以小隊為單位排布,分布距離極大——不過,這也給了敵方精銳靠近偷襲的機會。
待到佐原霧一行人從交通壕下進坑道裡,就見許多人此時正湊在一起,各自利用簡單的土遁或水遁將壕溝內的雨水排出,各自忙忙碌碌的搬運物資,滿身泥濘。
對於這些前線的‘士兵’而言,他們的絕大多數戰爭日常,都是這種垃圾時間。
吃飯、睡覺、排泄、挖坑,心驚膽戰的等著敵人,偶爾講點家裡的事情。
他們會說說在家等著自己的青梅竹馬,打完這仗就結婚,車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會贏的。
然後在突如其來的一發苦無或火遁之下,無聲無息的死去。
真正麵對敵人的時間,反倒是戰爭中極微小的一部分。
至於,鑽進樹蔭裡與敵方忍者相互絞殺?
那是屬於‘精英’的特權。
不過,佐原霧現在在意的並不是這些,他的目光朝周圍掃過,很快鎖定在人群裡的一個小泥人身上,朝她招了招手。
“這邊是佐原小隊。”
那小泥人聞言先是一怔,而後用同樣臟兮兮的袖子抹了抹眼鏡,立刻反應過來,急匆匆的直起身,從通水渠裡爬出。
直到身上又重新被更猛烈的暴雨打濕,少女這才露出那一頭亞麻金色的長發,以及還帶著稚嫩味道的臉蛋。
宇智波彌生忽然以莫名警惕的目光掃向她,又瞥了眼前麵的佐原霧。
盯——!
儘管已經在檔案上看過了照片,但等到親眼見到,才發現這孩子居然還挺可愛的——證件照果然不靠譜麼?
另外,霧對這個年紀的小女孩,似乎總是抱著某些微妙的好感。
讓人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不滿。
“抱歉、抱歉!”
“讓你們久等了,我就是被前指分配到您小隊的醫療忍者”
那女孩抹了把臉上的泥點,小跑到近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頂著那一頭濕潤黏膩的長發,朝他們深深一躬,聲音柔柔弱弱的:
“我的名字叫藥師野乃宇。”
“還請您多多指教。”
(藥師野乃宇,藥師兜的養母↑)
(摘不摘眼鏡都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