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並未拿在任何人手裡,而是被連接在了一台筆記本電腦上。
電腦顯示屏上是一道道複雜的波浪線在規律的穿梭著,像是心電圖上的那種起伏。
一直到手機上的通話顯示被掛了電話之後,那道波浪線才趨於平穩,變成了一道直線。
電話的正前方,一個帶著小醜麵具,穿著一身登山裝的男人坐在一個小巧的野營帆布小凳子上,在他的周圍,還站著幾個渾身肌肉的壯漢。
這些人麵色冷峻,一言不發,僅僅用眼神和肌肉中,便能看出四個字,訓練有素。
在小醜麵具男人的身後,是一個破舊的香案,和結滿蜘蛛網的神像,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神像已經沒了任何清晰的展現,隻能在隱約間,看得出這曾經是一個人形坐像。
不遠處,趙雲濤被捆綁在一根粗大的柱子上,是這個破爛屋子裡的頂梁柱。
他的腦袋上往日裡頗為有型的頭發此刻亂的像極了鳥窩。嘴角流著血,臉上更是青一片紫一片的,顯然是吃了不少苦頭。
在他的前麵,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西裝男子有些狠毒的望著趙雲濤,聽到電話這邊說要放過趙雲濤,頓時麵色一變,浮現出一絲不甘。
西裝男子急匆匆的轉身撲到小醜麵具男人麵前,心急的說道:“老板,你說過的,隻要我幫你把趙雲濤騙出來,你就能讓他任由我處置,我要讓他斷子絕孫!你答應過我的。”
小醜男子嘿嘿一笑,這次的笑聲,全然沒有方才電話裡的那種沙啞,很顯然,方才的聲音並非是他的真實聲音。
“哦?我其實很好奇,你為什麼如此執著的想要害他斷子絕孫呢?相信我這點兒好奇心,你會滿足我的,對吧?”
西裝男子咬牙道:“我恨他,至於為什麼,你答應過我的,我們都有各自的**。我隻能說!報複一個男人,最大的懲罰,不就是讓他失去做男性的尊嚴嗎?”
小醜男子搖了搖頭,抬起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來,大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捏了捏,又緩緩地分開了幾毫米,比劃道:“唉,太遺憾了,我這麼一點點小小的好奇心,你都不肯滿足,那我要你還有什麼用呢?”
西裝男子聞言,麵色頓時聚變。
“你……”
還不等他說罷話,忽然就見小醜男子的右手猛然向著自己的脖子掐來,他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對方狠狠地掐住了。
下一刻,西裝男子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甚至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伸手抓向小醜男子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卻仿若在搬弄一個生長在地下的樹樁一般,怎麼也扣不動。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西裝男子幾乎以為自己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眼神中下意識的露出苦苦哀求的神色。
忽然,西裝男子覺得自己的脖子猛然一鬆,新的空氣再度從鼻腔和嘴巴裡一同湧入。
猛然間,西裝男子站立不穩,栽倒在了地下。
他狼狽的趴在地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那姿勢,像極了一條狗!
不過那又怎樣?
活著的感覺,真好。
小醜男子不屑的看著地下的西裝男子,緩緩地蹲下身子來,戴著手套的手輕輕地在西裝男子的臉上拍了拍。
“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予的,包括你的生命,不要和我談條件!永遠不要。我開心的時候,會給你一口湯喝的。但是你敢再惹我不開心,我可以把你變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