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泰最終還是雙手拍了下大腿,站起身來,走回到辦公桌後麵的書架前,背對著許伯安說道:“伯安,我會以我個人的名義,為劉冬文送上一個花圈。”
蘇泰身為建工集團的董事長,自然不可能親自去往劉冬文的家裡,這樣就代表著與集團決定的淡化處理結果相互駁斥了。
能以個人的名義送上花圈,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和照拂了。
畢竟蘇泰即便是以個人名義送上花圈,至少也能讓很多劉冬文生前的同事少些忌憚,能夠大大方方的去送劉冬文最後一程。
許伯安知道,這並非是蘇泰為劉冬文所做的事情,而是看在自己麵子上,所做的讓步。
畢竟沒有經曆過那樣的場景,隻是冰冷的文字和想象,很難和現場真實的場麵產生共情的。
而許伯安之所以有如此感性的執著,是因為在那一日,他們曾是並肩作戰抵抗洪水的戰友。
在那一刻,許伯安對劉冬文所有過往恩怨產生的敵意,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一笑泯恩仇,大抵如此。
許伯安站起身來:“感謝蘇董,我這就去辦。”
蘇泰點了點頭,就聽許伯安又道:“對了蘇董,這是朋友送我的一些茶葉,味道還不錯,我喝茶葉沒什麼品味,牛嚼牡丹似得,想來想去,還是給你拿拿味才算是不辱沒了這茶葉。”
說話間,許伯安指了指自己先前隨手放在茶幾上的那一包茶葉。
蘇泰笑著說道:“真是巧了,不久前我也搞到了一些上好的明前龍井,咱們也算是以茶會友,分享一下好了。”
說話間,便起身走到辦公桌後的書架處,彎腰從下麵的櫃子裡取出了一個精美的小陶瓷茶館。
茶館上繪製著煙雨江南的風景,頗為典雅,與許伯安這包牛皮紙包著的茶葉一對比,似乎有些高下立判的感覺。
張曉紅的一席茶舍那裡各種各樣的茶葉罐多的是,她不是沒想過給許伯安的這些茶葉配一個茶葉罐。
但是在她的認知中,自家那些普通的茶葉罐,著實配不上許伯安這份如此高貴的極品大紅袍。
於是,才特意采用了最原始最經典的牛皮紙。通常時候,一些講究的中藥店鋪也是這樣包裹中藥的。
許伯安也沒和蘇泰客氣,當即拿著蘇泰的回禮,便離開了。
許伯安沒把蘇泰的茶葉當回事兒,一上車便放在了一旁,隨口告訴劉全道:“蘇董給了一些茶葉,據說是上好的明前龍井,回頭你拿去嘗嘗吧。”
劉全眉毛一挑。
好家夥,許總就是威武霸氣啊。
拎著一包牛皮紙裝的茶葉拜會蘇董,出來的時候卻拿的是鳥槍換炮的高端茶葉禮品裝。
這樣的差距,豈不是說明許總在蘇董麵前的地位,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高?
畢竟如果是許總依仗蘇董的話,一般來說是萬萬不可能收到對方更為高價值的回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