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一些不好理解的高大上的東西,簡單的舉個例子,你們家馬桶堵了,請了修馬桶的師傅上門之後,師傅告訴你他家祖傳修一百多年的手藝,馬桶劑一倒進去當即疏通!然後跟你要上千元的祖傳秘方費用,你說你覺得你是不是冤大頭?
一般情況來說,你要是給了,他都覺得你是冤大頭!搞不好還會對你進行二次推銷!
好家夥,現代馬桶都沒一百年的發展曆程,他說他是百年傳承的手藝愣是把你給忽悠住了,你說你是不是冤大頭!
各行各業都是有壁壘的,隔行如隔山,外行人也是被忽悠怕了,才會對其它行業未知的技能產生疑慮。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本就無可厚非。
所以換位思考之下,許伯安能做到理解翟慶山,但卻也無法對他此前的不尊重而坦然受之,該有的情緒自然也是有的。
但是這次翟慶山開口相求,看在此前答應了翟雪的麵子上,許伯安也不會置之不理的。
更何況許伯安本就心善,從小到大都接受著無比正能量的教育,三觀正是基本素養,如今遇到了人命關天的事情,自己恰好有能力出手相助,又豈有冷眼旁觀的道理。
但要說翟慶山有多麼多麼的誠心,其實也不儘然。
對於堂堂東江商會會長翟慶山這樣的大人物,此時他覺得自己對許伯安說的這一番話,已經是將自身的姿態放得很低、很給許伯安麵子了。畢竟眼下他還不知道許伯安的深淺,如今的許伯安在他眼裡就是一個路人甲,是一個江湖郎中一樣的存在,要知道他這樣級彆的人,放在平時許伯安連跟自己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連東江二院的院長不也鞍前馬後的在自己身旁看自己的臉色嗎。
雖然他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還是充滿不信任,但是眼下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隻要有一絲希望,自己就要去儘力嘗試,這也是翟慶山一直以來不拋棄不放棄的良好習慣,他能獲得如今這樣成功的事業,也是因為他一直都是這樣堅持下來的。
如今聽到許伯安說了他能救治小飛,那自己姿態放低了又如何?
抱著這樣的念頭,所以翟慶山才將姿態放低去跟許伯安說這些話的。
這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另一種體現!
見翟慶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看著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翟小飛那極其痛苦的神情,許伯安也不囉嗦,說乾就乾,當即走到翟小飛的病床前,開始仔細檢查翟小飛的病情。
倒是一旁的魯醫生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生怕之前跟許伯安打的賭,許伯安不承認,急忙開口提醒道:“你可彆忘了我們的賭約啊!”
一邊說還一邊拿出來一頁紙來遞給許伯安,而後又貼心的把筆打開筆帽遞過去,說道:“如果沒有異議,還請麻煩你也在上麵簽個字!”說話間還帶著濃濃的不屑。
許伯安懶得看魯醫生的表情,他接過那張紙來,看到上麵寫的赫然是那天他們打賭的賭約內容。
魯醫生這小子倒是將東西準備的挺齊全的,連約定書和簽字筆都帶來了,一看就是有預謀的,真是煞費苦心啊,這是生怕自己會抵賴的節奏啊。
許伯安看了魯醫生這番迷之自信的操作倒是十分滿意,一目十行的掃視完相關內容後,很是乾脆爽快地在約定書上麵簽了自己的名字,而後將紙筆交還給對方,冷笑著道:“嗬嗬,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眼下患者重病在身,你居然還有空折騰這些東西,真不知道你麵對醫者仁心這幾個字時,是什麼樣的感覺!”
許伯安的一句話,便把自己的位置樹在了道德製高點。
話一出口,翟慶山的麵色微變,對魯醫生的意見一下子就產生了。
是啊,自家侄兒在病床上還等著治病呢,魯醫生此番耽擱,實在是等同於拖延治療啊。
魯醫生還沒料到自己的不妙處境,聽到許伯安譏諷的話語,滿不在乎的傲慢的說道:“哼,少在這裡轉移話題,你這種人我見多了,我製定這份承諾書啊,它專門就是用來防你這種小人的用不著你教我做事!倒是你,有空了,還是好好想想,一會怎麼收拾你這個爛攤子吧!哈哈哈……”
魯醫生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發出不合時宜的笑聲,這和病房內的肅靜氣氛顯得那叫一個格格不入。
這一幕,就連站在一旁的易青陽都看不下去了,麵色緊皺,道:“好了,給我安靜!診病為上,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魯醫生雖然很生氣,但是易青陽老師可是他得罪不起的靠山,如果他再開口說話,就顯得自己有點太咄咄逼人不說,還耽誤人家的治療時間,勢必會影響自己在老師心中印象。
於是乎,心懷不滿的魯醫生還是將肚子裡的那一口氣給憋了回去。
翟慶山現在心亂如麻,他現在隻關心侄兒的身體狀況,至於什麼賭約不賭約的他壓根不予理會,也顧不上管什麼其它人的顏麵,當即不耐煩的掃了全場一眼,才意有所指的說道:“現在是治療時間,請任何人不要打擾治療,如果有意見就趕緊出去!”
一瞬間,所有的人,立刻住嘴,停下了笑聲,他們還要看許伯安出醜呢,怎麼可能舍得出去,最主要的是誰也不敢得罪翟慶山啊。
這屋子裡的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除了易青陽身份超然,其他的人都仰仗翟慶山的鼻息呢。
當然,這是他們的想法,至少許伯安覺得,在座的各位都是路人甲!
有了翟慶山的警告,此刻的特護病房中終於恢複了鴉雀無聲的狀態,隻有病床上翟小飛艱難的喘息聲,和時斷時續控製不住的咳嗽聲。
許伯安正要動手診病,忽然就覺得盆景內傳來一陣舒爽的感覺,繼而,那種熟悉的召喚感覺緊隨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