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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夢露握緊了手裡的鏟子。
掌心,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她的心砰砰跳,幾乎要衝出嗓子眼。
女人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輕柔,婉轉,說不出的動聽悅耳。
“把戒指給我吧。”
白夢露沒有動作。
女人死死地盯著她,再一次地重複:“把戒指給我。”
白夢露鼓起勇氣,假裝若無其事地,撿起了手指和戒指。
但是,卻沒有交給女人。
而是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撿到失物,應該交給上級主管或者農場主。”她顫抖著聲音,故作鎮定地自言自語。
員工手冊第五條,【嚴禁以任何借口擅自脫崗、串崗】。
在被安排了清理草坪的任務下,幫助女人尋找戒指,絕對是脫崗的行為。
就算隻是清理草坪的時候,無意間撿到戒指,將它交給女人,也有很大可能被判定為脫崗。
可是麵對女人的步步緊逼,白夢露轉圜的餘地已經很小了。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隻有這麼做。
“嗬嗬嗬。”
女人紅唇微揚,發出有些尖銳的笑聲。
“我就是農場主啊,交給我就好。”
說著,女人朝著白夢露,伸出了自己的手。
張宇在旁,心不在焉地用手裡的工具清理著雜草,心神全都放在了正與紅裙女人交鋒的白夢露身上。
這種可以說是必死的局麵,他差不多已經可以預見,白夢露的下場了。
員工手冊第三十條,【農場主為本農場最高領導,任何員工都必須服從農場主的指揮調度】。
白夢露一旦將戒指給了女人,就可能觸犯了第五條;
如果不給女人,就百分之百觸犯了第三十條。
張宇的心裡有些惋惜,畢竟白夢露看上去很漂亮,而且在怪談裡很有用。
不過,或許,白夢露會賭第五條那一半的可能性呢?
“戒指,真的是你的嗎?孫女士。”
出乎張宇的意料,白夢露居然站在原地,仰起臉來,反問了女人一句。
女人臉上的笑容擴大,猩紅的嘴唇朝著兩邊延伸,仿佛一道裂開的血口子,整張臉幾乎被切割成了上下兩半。
“當然。”女人說。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白夢露非但沒有將戒指還給女人,反而蹲下身,繼續用手裡的鏟子,去鏟除地上的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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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女人再說什麼,也不去理會。
女人的表情逐漸扭曲,紅色的裙子顏色越發深,仿佛吸飽了血。
“把戒指給我。”
“我命令你把戒指給我!”
“給我給我!!!”
女人的聲調越來越尖銳,已經聽不出一開始的誘惑勾人,仿佛一把生鏽的鋸子,劃拉著人的神經。
白夢露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臉色越來越白,額頭上也逐漸滲出豆大的汗珠。
手,依舊握著鏟子,一下一下機械地挖著土。
眼前,卻已經交疊出一片重影,一陣黑,一陣白。
恍惚間,她看到,自己手底下,已經不是泥土和雜草,而是翻湧的血漿,和浮沉在血漿裡的白骨。
終於,一個聲音響起——
“怎麼回事?一個上午過去,你們才乾了這麼點活?”
眼前的幻覺倏然消失了。
白夢露這才抬起頭來,渾身上下都仿佛虛脫了,後背汗涔涔的。
安全了。
草坪外的道路上,站著一身藍色製服的清潔部部長,此刻正看著他們三個,一臉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