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困啊。
可是,王卿實在不放心,這種大半夜,把一個病人獨自丟在這麼冷的屋外。
隻好忍耐著困意,挨家挨戶地去敲這些村民的門。
“有人醒著嗎?”
“你們家是不是走丟了人啊?”
王卿把兔子和裝滿了蘑菇的兜兜給那個家夥,讓它幫自己拿著。
那家夥有些委屈地“嗚嗷”一聲,還是老老實實地接過來了,一手提著兔子,胳膊上挎著裝蘑菇的兜兜。
王卿對他的表現很滿意。
你看,雖然是個精神病人,但隻要好好溝通也還是有效果的。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第一時間應當收繳他的兵器,不然的話,不然的話還真的蠻危險的。
王卿一手抓住了對方毛乎乎的胳膊,拉著他走,一手去敲村民的門。
天空如一塊掉色的黑布,並不是純然的黑,隱約可見到顏色淺淡的灰色雲彩。
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隻有隱約的、透過雲層散射出的微光,勉強可以讓人看見眼前的道路,辨認出一戶戶門扉。
王卿本來就困,再加上本身就方向感不強,道路又黑,幾次三番都在原地打轉,將敲過的門又敲一遍。
“嗯?這家怎麼感覺有些眼熟,剛剛是不是來過?唉……算了,不管了,先敲門再說。”
“有人還醒著嗎?快點開門呀。你們家是不是有病人走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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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人開門呢?來,你叫一聲,讓裡麵人聽聽是不是自家的人。”
“嗷嗷嗚嗚!”
王卿就這樣,在村子裡繞呀繞,也不知道繞了多久。
不管她如何敲門,也沒有一扇門打開。
隻是有時,分明聽見了從門內傳出的些微動靜,再敲門,又安靜了下去。
漆黑的夜幕中,古老靜謐的村莊裡。
一個女人,領著一隻怪物,在村子裡不停地繞著、呢喃著,敲響一扇扇門。
直到天際隱隱出現了魚肚白的微光。
那家夥停在了村中一處古老的建築前,頓住腳步,不肯走了。
王卿拉了兩下沒拉動。
“這裡,是你的家?”王卿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什麼,問道。
“嗚嗷嗷。”那東西隻會發出意味不明的嚎叫。
王卿心中湧現一股憐憫。
真可憐啊,病的如此嚴重,居然連話也不會說了。
不過幸好,還記得自己家在哪裡。
王卿上前準備敲門。
剛走上前,屈起手指扣上門板,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
居然沒鎖門。
不過也是,要是鎖門了,也不至於讓家裡的病人跑出來。
“正好,沒鎖門,你回家去吧。”王卿將門推開一半,對身邊的那家夥說。
“嗷嗷嗚嗚。”那家夥嚎了一句,鑽進了門裡。
日行一善。
王卿在心底又給自己記了一筆功德,雖然疲憊,但內心卻很愉悅。
高高興興地轉過身去,準備回自己的屋子睡覺。
天終於亮了,太陽自地平線下升起,灑下淡淡金色的晨暉,照亮了村莊。
光線落在王卿頭頂的一方匾額上。
轉過身去的王卿並沒有看到,那漆黑的匾額上,用朱紅色的墨泥寫著兩個大字。
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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