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靜卻沒有低頭去看售賣的不同口味的冰淇淋。
她的視線落在站在小車後的人身上,終於看清楚了對方的下巴是個什麼形狀。
一粒粒鼓起的肉瘤堆疊著串在一起,每一顆都不過玻璃珠大小,但是就這樣串著,居然足足比一個巴掌還要長。
那哪裡還能稱得上下巴?
簡直就像是一串人肉質地的葡萄藤掛下來!
僅僅是方雅靜看到的部位,就如此的駭人可怖。
更不要說,那隱藏在帽子和鬥篷下的,其他的部位。
一瞬間,方雅靜隻覺得腦袋發暈,胸口又堵又悶,難受得恨不得嘔吐出來。
腦中的警報聲越發地尖銳,刺激得她耳鳴眼花。
方雅靜知道,這是自己正在被汙染的征兆。
男人還站在旁邊,正興高采烈地說著什麼,大概是詢問她想要什麼口味的冰淇淋吧?
但是方雅靜已經聽不清了。
或許是因為,身體早就在一次次地極限中被透支得厲害,她隻覺得鼻腔裡一熱,隨後一股濕潤的液體,就流淌了出來。
滴落在手背上,有了感覺,方雅靜低頭看見一點刺目的猩紅的。
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這是在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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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血一滴滴地淌下來,幾個眨眼的功夫,就將手背染紅了一片。
但是站在方雅靜對麵的男人,就像是根本沒有看到方雅靜正在流鼻血,將手裡一個已經裝好的冰淇淋,朝著方雅靜嘴邊遞去。
“快吃吧,是你喜歡的口味,快吃……”
一種違和的信任感,從方雅靜的心裡升了出來。
這種感覺極其微妙。
該如何形容呢?
一方麵,方雅靜很理智地知道,自己是絕對不會對任何人產生信任的,這一定是她被汙染的緣故。
但是另一方麵,方雅靜又控製不住的,覺得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如此的憨厚老實,值得信任,甚至,產生了一種想要將自己的終生托付給他的錯覺。
就在站在旁邊的鎮民都開口了:“小姑娘,你怎麼不吃呢?”
“你看大勇對你多好啊,好像還是他把你從海裡救上來的吧?哈哈哈,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
“大勇可是我們鎮子上最出色的年輕人之一,每次出海打漁都能打不少回來,家裡還開了麵館。”
“大勇的媽媽也是外來的,現在在咱們鎮子上過得可好了,那叫一個恩愛。你和大勇在一起,一定也能這麼恩愛的。”
“是啊,大勇媽媽的手藝,還是大勇奶奶教的,你嫁給大勇,大勇媽媽一定也會教給你,有一門安身立命的本事,多好啊!”
嘈雜的鎮民聲音仿佛無數隻蒼蠅,嗡嗡作響,令方雅靜頭昏腦漲,隻覺得腦子幾乎要炸開。
彆說了!彆說了!
每一句話,都使得她遭受的汙染程度加深。
鼻血已經滴在了遞到嘴邊的冰淇淋上,將冰淇淋染成古怪的殷紅。
但是,方雅靜卻詭異地,對麵前的冰淇淋,升起一股食欲。
吃下……
隻要吃下……
一切就能解決上了。
下一刻,一個聲音倏然響起:“原來隻是買冰淇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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