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東皇太一給沾有三足金烏血脈的烏鴉，講述太陽大道一般。
能徹底聽懂才怪了。
“代替它成為它，然後超脫它！此乃混元大道精髓。”
頓了頓，鎮元大仙又道：“何為代替，以己化道去，卻又成己道。乃我既是道，道既是我之念。神與道同，正該其意。隻是該如何與道相持相係，最終合為一，則需自家有自家的考量了。”
“自此，己可代一道，行天地之職，落乾坤之心，通傳億萬世界無儘天地，無所不及無所不至，自然道就成了。”
“如此無形無相間，得見大道真如，卻又不能超脫自我。”
“故，還需超脫它。”
“其中之難，最難隻在成為道。”
真的成了道，哪怕不能超脫，也堪稱世間無敵，可稱天地無臼。
到時，道既是你，自然你既是一切！
什麼量劫什麼氣運，什麼三災五難什麼諸般算計，隻要洪荒天地不滅，隻要億萬世界不朽，自然誰也不能奈你何。
隻是凡洪荒天地相關世界天地，若是儘數破滅消無，你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還需超脫。
“大仙，老孫曾記得，好似你曾說起，成道混元之時，還有一混元道劫？那是什麼劫？”
“無數天地之劫。”
見孫悟空似懂非懂，鎮元大仙又道，“你我想代道行天地，哪怕天地無智無念，自然也不會甘願。到時自會降劫與你道化與你，想要將你化為他的一部分。”
“若是能過此劫，此道可成。若是不能，與其他大羅、準聖所謂的道化，也無多大區彆。”
原來是如此混元道劫。
孫悟空聽懂了，可想及自身，還是禁不住又問，“大仙，你可曾聽聞，當年巫族傳承根本之法，說是隻要修得圓滿，自可成道混元，乃力之大道之本。”
“如此法門，可還要經曆如此道劫，或者還需寄托一道，成為它代替它？”
孫悟空沒敢明說，自家所修的九轉玄功，在係統而言隻要修成，混元大羅金仙自然可能。
所以假托巫族玄功之說，相問。
“大聖可知，力之大道為何？”
不等孫悟空開口，鎮元大仙自顧自的又道，“自天地開辟，便有此道傳世。最初最根本所來，乃是天地間初生之靈，觀天地觀不周祖山，追溯盤古大神所成。”
“之後，又將所有修行一道煉己之法，稱之為力之大道。”
力之大道，在先天神聖頻出的太古之前，其實已然是一個概念了，並不在指盤古一道。
凡借天地一道而成自我者，都稱力之大道。
不過是。
孫悟空的力之大道，是純粹的力之大道，比起其他所謂的力之大道，更為純粹更為仿佛盤古之道。
“大仙，這力之大道，真的不能成道？”
“此法此道真正說來，也不過是想將一道煉化入己身，到時若能得圓滿，自然我可代道，掌控一道根本。隻是道無圓滿，人自有缺不得遁去那一之妙，此道如何能成。”
“若是能成，又何來玄門！”
當年，可不隻是道祖鴻鈞一人，想要走通他路。
不過是，太多先天神聖已降，最終讓鴻鈞一人先得了道，又將玄門傳承了天地四方而已。
這樣一來，洪荒天地間自然有了幾大教，也自然有了其他幾位聖人。
至於說旁的什麼先天神聖、避世散人等等，自然也成了旁流。
“若是不能成，大仙還修個什麼道！”
“哈哈哈……說的是說的是！憑大聖此言，都可浮一大白。就如我所言，天道都不圓滿，遁去其一。如何沒萬一可能，老道我趨近苛求的，可不就是那遁去其一的可能。”
“老道能成，大聖自然也可。”
事無絕對！
鎮元大仙先前之言，也隻是代表了絕大多數，並不意味著百分百。
隻是如何走通己道代一道，並超脫其上的道途，就要看自家機緣，自家修行了。這等大道之事，無人能幫扶你。
“大仙，老孫聽說……那幾位聖人，已然不僅僅是聖人了。”
“這一點我也知曉。若成了聖人，可將心神寄托於天地，代天行事替天定理，如此方便之下，若是還不能走出那一步，如此聖人也太無趣，太不值了些。”
“隻是，世間又有幾人能成聖？”
鎮元大仙更想說，那幾位成了聖人，變相的已然邁出了己道化天道之路，若是還不能成混元大羅金仙，怕是真的無可救藥了。
不過是，這等成就混元的道途，他鎮元子無法可走，隻能另想它法才是。
見孫悟空沉默，好似在思慮什麼。
鎮元子忽的又道，“大聖，你可知曉下一次量劫為何？”
“大仙你問老孫？”
“老孫是神仙不假，可又去那裡知曉這個。”
孫悟空又不是道祖，也不是洪荒天道，那曉得下一次量劫之事。
再者說了，他孫悟空才修行多少年月。
都未曾聽過親娘講道，也未曾聽過新晉師尊講法，能知道了才怪！哪怕是知道一點，也是聽楊戩、哪吒他們說起過的。
可不會在鎮元大仙跟前說出來現眼。
“涅槃之劫！”
“涅槃……此劫，是和佛門有關聯？”
“沒錯！不僅僅是有關聯，佛門二聖怕是要涅槃一位去。到時，西方自然會有鴻蒙紫氣出，若是大聖能得了那紫氣，成道一事也就簡單了。大聖日後不如多尋思尋思。”
“怎麼可能輪得到老孫。大仙若是想爭，倒是有幾分機會。”
鴻蒙紫氣有什麼稀罕的，若是係統再抽來兩次獎，孫悟空自然可積滿一道鴻蒙紫氣。
隻是成聖什麼的，孫悟空真的是沒多想過。
時時受道祖鴻鈞挾製，聖人又有什麼好的。
“老道是不成的。若是老道當年的摯友如今還在，倒是有五六成的機會。”
“大仙說的是紅雲老祖？”
鎮元子聞言，肯定的點了點頭，又道：“自然是他。佛門不欠老道的，卻是欠了他天大的因果。若是有機會來還，他們想不還，這天道怕是都不認可。”
可不是麼！
當年沒有紅雲老祖讓位，甚至拉扯著妖師鯤鵬一起，西方二聖想要坐上紫霄宮中的蒲團，可有的爭搶了。
沒有蒲團之位在，那兩位又何來的鴻蒙紫氣。
更無如今的二聖成尊了。
如此天大的因果，讓準提和接引來還，都不知該如何還起。
隻是可惜，還未等準提和接引兩位西方聖人成聖，結果紅雲老祖卻死了。
死的透透的，一分一毫都沒留下。
如此因果一消。
倒是便宜大了那西方二聖了。
“這麼說，人道先賢也有極大的機會？”
“什麼機會？你這猴子，莫不是認為，三皇五帝與人族先賢據了火雲洞，便得了我那摯友的諸般因果吧。沒有可能的，若是他們也想要那道鴻蒙紫氣，隻能自己去爭搶。”
“真的說起來，還不如你這猴子，機會大些。”
“和老孫何乾？”
孫悟空自生來，都沒想過和佛門有過太多的糾纏。
取經都不想去取，還得什麼鴻蒙紫氣。哪怕是有機會，孫悟空也沒想過，得一道鴻蒙紫氣，將自家徹底綁在西方教上。
不值得，也萬千沒有必要。
有躺平係統在，又有九轉玄功在手，慢慢積累修行經驗也就是了。
那鴻蒙紫氣，誰愛要誰去搶去。
孫悟空幾乎都能想得到，真的等到西方二聖中的一位涅槃之時，怕是漫天下的準聖混元都能瘋了。
再加上量劫一至……
天曉得如此大劫之下，會死傷多少混元準聖，會連累多少神仙佛眾。
不成混元大羅金仙，孫悟空可不會去湊這熱鬨。
“你這猴子，莫非說笑？世間仙神，何人不想那鴻蒙紫氣，為何到了你這裡，像是不屑一顧？”
鎮元大仙都想不通，孫悟空為何如此說道。
可不像是演他。
“不至於，老孫可沒說看不上那鴻蒙紫氣。隻是從未想過，和滿天滿地的仙佛去爭搶，和不知多少的避世準聖去搏命。得遇量劫，再去爭搶如此寶氣……老孫還沒活夠呢。”
“這倒也是。”
連鎮元子都不得不承認，若是鴻蒙紫氣出世，會引發何等的大劫。
他自家出手，都沒把握去搶來，何況是孫悟空。
“這樣也好。隻有一直活著，才有成道的機會。這一念，當年是老道曆過摯友之傷後，才漸漸想明白的。卻不想，大聖你才幾百年歲，就如此有自知之明了。難得難得！”
難得個錘子！
老孫是有成道之法在身，根本不用去冒險。
若是沒九轉玄功在手，說不得孫悟空還真的要多多算計，甚至不惜身入西方教，成個禿頭好修行了。
與鎮元大仙在五莊觀閒聊了一天兩夜。
待孫悟空離開五莊觀，回轉春歸城後，發現客棧裡早沒了唐僧三人的蹤影，倒是白龍馬還在客棧裡的馬廄中好好的等著。
如此意外，見得孫悟空都是一愣神。
隱身遁跡，尋到馬廄。
“……小白龍，唐長老和八戒他們那裡去了？”
“趕路都沒帶上你？”
其實，不用問小白龍，孫悟空如今心裡也有些數了。
春歸城看似不小，可在孫悟空的破妄金瞳之下，也可一眼看個分明。城裡，可沒三人的影子。
如今客棧裡僅剩小白龍一個，結果還用多說麼！
“大聖，你可算回來了。”
“昨晚也不知有什麼妖魔過境，連我都昏睡了過去，等醒來後師傅和兩位師兄都不見了。若不是無處去尋，也想等大聖回來，我都想去四下找找。”
“昏睡？”
一聽小白龍如此說道，孫悟空不禁挑了挑眉毛。
能讓小白龍這等神身同修的金仙，無聲無息間昏睡過去的妖魔，可不簡單。
再說了。
如今客棧沒有半點異樣，顯而易見沙和尚和豬八戒怕是也沒能擋住那妖魔的無聲偷襲，還被徹底給擄走了。
“確實是昏睡，我不可能記錯！”
“老孫曉得曉得，如今老孫是想，去何處問問，好尋一尋他們的去處。”
這般想著，忽的孫悟空靈光一閃又道，“小白龍你先好生在此歇著，待老孫出去走上一遭，若是三日不回，記得去南海求救兵。”
話音未落，孫悟空已然沒了影子。
等來到春歸城外，孫悟空也沒特意去尋什麼妙地，隻是在山林間隨腳一踏，呼喚一聲，“土地老兒，快快出來見老孫！唐長老被何等妖魔給卷去了何方，快快說來！”
以著孫悟空的修行法力，那裡還需施展什麼呼神喚仙神通。
一腳踏下，隨著一聲呼喚。
一位白發白須，不過三尺高下的地祇土地，已然被他給喚了出來。
“小老兒春歸城土地，見過大聖！”
“少來少來，老孫不在乎什麼禮節，快快和老孫說說，到底是何等妖魔過境，將唐長老等人卷去了何方？”
“千萬莫要告訴老孫，你不知也不曉。”
其實，想尋唐僧的去處，孫悟空隻需借溯明神幡尋因溯果就成。
根本廢不了多少功夫。
可想躺平，想省事的孫悟空，既然想起了土地神仙，自然不會在用自家靈寶了。
“大聖是說昨夜……”
眼見孫悟空看向自家的眼神有些不善，這位土地趕忙話鋒一轉又道，“大聖，那妖魔小老兒還真聽說過，是那不飛峰上的多遺妖王。此妖王手中有一異寶，傳聞來自上古麒麟族，最善招風引霧迷惑眾生。”
“昨夜那迷惑了一城生靈的霧氣，就出自此寶。”
還真知道？！
見土地說的清楚明白，孫悟空又問道，“那妖王除了此寶之外，可還有其他寶貝在手，還擅什麼其他神通？”
孫悟空問個仔細，其實也隻是想知道而已。
至於說尋上多遺妖王的洞府，直接將其給打殺或者降服了，孫悟空還沒想過。
如何做，到時候再說！
“大聖，那多遺妖王自號多遺，聽說乃是得了不小機緣，曾入太古大戰遺跡，得了好些寶貝在手。所以手中到底有多少寶貝，誰也說不清楚，不過若是大聖想聽個仔細。”
“倒是可以先往碗子山波月洞一行，那波月洞中的黃袍怪，和多遺妖王關係極好，曾幾次共開鑒寶大會。”
黃袍怪？奎木狼？！
孫悟空還真的沒想到，唐僧還沒遭遇黃袍怪，還沒去寶象國都，結果被什麼多遺妖王給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