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初一的烏橋鎮並不繁華,各家鋪子都關門歇業,掌櫃夥計們都回家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血嶺黑市的生意,也少了很多,頗有幾分冷清。
身為血嶺黑市護衛執事的張林,還是要留守在此的。維護血嶺黑市的秩序,保護此地的物件兒等財產。幾個心腹也都跟著留守。
在昨晚的年夜飯上,張林和幾個手下喝多了,清晨起得晚。
張林剛剛吃完早餐,就看見周興提著刀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
“頭兒,大事不好了。”
張林免不得嗬斥道:“大年初一就這般火急火燎的,成何體統。出了什麼事?”
周興上氣不接下氣,麵色煞白,說話的聲音都哆哆嗦嗦,“張標執事……被人殺了。”
“什麼?”
素來淡定的張林不淡定了,猛的站起來,“你……確定?”
“確定,我早上巡邏的時候,在附近的山道上看見了張標執事的屍體。”
“快帶我去看看。”
張林也“不顧體統”了,火急火燎的跟著周興出門,甚至顯得比周興都還要激動。
多年來,張標一直都是他的死對頭。除了理念不合,雙方還有私仇。雖然張林自詡實力勝過張標些許,不太瞧得起張標這個關係戶,但奈何人家後台硬。他還偏偏沒辦法。這才在見到謝安的時候,屢屢拋出橄欖枝,不惜暗示……就是希望假借謝安的手弄死張標。
但是後來謝安屢次婉拒,他也看出來謝安這個老頭謹慎得很。便沒太抱希望。
不想,大年剛過……張標就死了。
這份新年禮物……未免太過及時了。
不過在看到張標的屍體之前,張林仍舊不敢置信。
直到……張林在山路上真真的看見了張標的屍體,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頭兒,誰這麼大膽啊,竟敢襲殺白羽堂的執事……瘋了吧?”周興麵無血色。他加入白羽堂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知道放眼整個青烏縣,膽敢動虎狼門的勢力攏共也沒幾家。
殺個執事,絕不是小事。
張林仔細查看起現場來。
周興看著頭兒來來回回的跑,忍不住好奇道:“頭,你這是作甚?”
“我想看看張標怎麼死的。”
周興大驚:“怎麼死的?”
張林一邊根據現場遺留的痕跡,一邊在腦海中分析當時張標被殺的情景,“當時張標應該獨自騎馬路過。最初的馬蹄印很緩,可見張標當時並未察覺到到危險,隻慢慢悠悠的。馬蹄印忽然加快……應該是被射了一箭,馬兒受到驚嚇。但張標並未中箭。”
周興聽的愣神,大感興趣,“然後呢?”
張林道:“然後……馬頭被射穿。凶手用的是重弓,射人先射馬。”
“然後呢?”
“然後張標躲在楊樹後麵,和凶手繞圈僵持……”張林根據現場的痕跡,竟然把當時的情況推測了個七七八八。
聽完之後,周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凶手是個狠辣的老手!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弄死了張標。”
張林都忍不住佩服起來,“從一開始,張標的一切行動都被對方給算進去了。這凶手就像個老成的獵人,手段毒辣穩健,此人了不得啊。”
周興一陣後怕:“那我現在讓人去調查凶手。”
啪。
張林猛的拍了把周興的腦殼,“調查個屁的凶手啊。無非是寒冬食物匱乏,土匪作孽。張標執事身懷巨款,遭土匪惦記而已。”
周興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心說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土匪所為啊,分明是個老辣的殺手。
張林瞪他一眼,“嗯?你有高見?”
周興猛然緩過神來,趕忙把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似得,“沒有沒有。頭兒說的對。就是大陰山的土匪所為。”
張林這才滿意點頭,“此等凶手,不是你我能調查的。就彆去沒事找事了。你把馬兒和張標的屍體帶回去,根據方才的說辭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