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謝安暗暗鬆了口氣,感到一股未曾有過的輕鬆。
看著那名字,看著那猩紅的指印,看著天空飄落的鵝毛大雪……
落雪依舊如往年,未來卻已在路上。
同樣是這方天地,風景卻是不同了。
唐長老笑著合上名冊,“老夫回去便讓人製作你的牌子,一天內就可以送達。到時候你便是正式的執事了。”
謝安拱手道謝,“多謝唐長老。”
唐長老揮揮手,“不必謝我,是你自己有本事。”
說完,唐長老給了銅山和張林一個眼神,後兩人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便找了個借口拱手道彆。
顯然,他們都是虎狼門的老人,知道考功堂的考察素來嚴苛,特彆是唐長老親自到場,更是要事事親力親為。
謝安的實力考校雖然過了,但接下來唐長老需要找謝安私下談話。
類似於做一些思想工作上的事情。
出了院子,兩人並未離去,而是站在門口的雪地裡等著。
素來冷淡的銅山,此刻開口道:“張執事好眼光啊,為唐長老舉薦了個大才。接下來功勞自是少不得了。我跟了唐長老多年,也很少看到長老這般欣喜。”
張林自知銅山是唐長老身邊的大紅人,把姿態放得很低,“都是唐長老慧眼如炬,我不過些毫末之功。對了,銅山兄,此番唐長老親至此地,真就隻是為了考校新任執事麼?”
銅山瞥了眼張林,略顯猶豫,最後還是說了出來,“張標的死,引起了白羽堂某位香主的憤怒,屢屢去白虎狼門總部告狀,表達對韋典的諸多不滿。唐長老親自來此,除了考校之外,也是存了調查和扶正堂口風氣的意思。接下來一陣子,唐長老會常來此地。”
聽聞這話,張林壓力巨大。
唐長老可是相當於考公堂堂主級彆的存在,考察整個虎狼門堂主之下所有管事的提拔,功勞等等。經常來往白羽堂,無疑給他張林帶來很大的壓力。
更何況,張林對張標的死,還具備了一定的猜測……
銅山約莫是看出了張林的擔憂,“張執事也無需過於緊張,唐長老辦事素來公正嚴明,不會肆意牽連無辜。若你表現好,唐長老自然看在眼裡。”
張林拱手道:“銅山兄所言極是。”
……
庭院裡,隻剩下謝安和唐長老兩個人。
之前張林就私下裡跟謝安說過,考校除了實力,還要進行談話。
謝安有這個心理準備,並不排斥這種談話。甚至還覺得虎狼門如此做派,顯得越發重視人才。對自己這個毫無背景的人來說,反而是個出頭的機會。
唐長老端詳了謝安一陣,道:“你未曾練武吧?”
謝安並未隱瞞,“是。”
唐長老又道:“我瞧你的白發,應是有五十歲年紀了。但你氣血充盈,力量悠長。可是修煉的養生功?”
謝安心頭“咯噔”一下。
這都看的出來?
難道眼前這位唐長老也是個精通養生功的?
謝安壓下心頭的疑問,道:“唐長老慧眼,什麼都瞞不過您。”
唐長老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揮手笑道:“這也沒什麼稀奇的。老夫是縣城唐家堡的人,從小跟隨家裡修行養生功。自是對養生功頗有了解。如今這世道修煉養生功的人少之又少,能修煉到你這地步更為少見。你師承何處?”
聽到唐長老是來自唐家堡的人,謝安心中鬆了口氣,先前的疑惑也都得到了答案。
難怪唐長老會把有風險的實戰考校改成考校射術,除了憐惜自己年紀大之外。也是因為自己和他一樣,都是修煉養生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