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裡她還跑什麼?
這女人眼睛是瞎了嗎。
黃毛目睹眼前這一幕,心中略一盤算。
見男人衣著不凡,像是並不打算管這件事,見狀就想繼續往前追。
正要跑過去,後頸卻被一股大力掐住,動彈不得。
勉強扭過頭,迎上了一對寒若冰霜的眸子。
裴延川的聲音平靜無波:“擦了我的車就想走?”
黃毛心中惱火,他們向來是敲詐彆人的主兒,何時輪到自己吃這啞巴虧?
“操你大爺的,哪隻狗眼瞧見我蹭你車了?”
裴延川不動聲色,猛然間將他一把拽到車門邊,抬起腳就往他腹部猛踹了一腳,瘋勁十足。
“好了,現在擦了。”
撞擊聲巨大,坐在副駕駛座的韓庭都晃了晃身,有被他無賴到。
坐在駕駛座的助理小袁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接收到自家老大的信號,淡定地拿出手機報警。
黃毛一晚上喝的酒都快被踹出來,胃裡如翻江倒海,絞痛難忍,整個人癱爛如泥。
其餘幾人麵麵相覷,眼神中滿是猶豫與畏懼,無人敢輕易上前攙扶。
裴延川眼尖,瞄見他握在手裡的手機,還有他手腕處一圈見血的牙印,語氣一沉:“她臉上你打的?”
地上抽搐的人,艱難地回了一嘴:“臭婊子先咬的老子……”
像是被這話戳中了雷區,他的眼神陡然變得淩厲,青筋在他手臂上隱隱浮現,拿回溫漾的手機,他就一腳毫不留情地踩上他的指骨。
“啊——”一聲淒厲至極的嚎叫劃破夜空,黃毛痛苦地捂著手,在地上無助地翻滾,仿佛每一寸肌膚都在訴說著難以言喻的痛楚。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等下送警局不好看。”韓庭皺緊眉頭,耳膜被那尖叫刺得生疼,他趕緊下車給人順毛。
“你先去找溫漾,我看她那臉傷的不輕,我先帶徐總他們上去。”
……
溫漾一口氣跑到馬路上,才覺得能先喘口氣了。
手機丟了,打不了車也身無分文,溫漾不敢確定他們還會不會追出來。
她隻能先暫時走進對麵的便利店裡。
站在裡麵的收銀員小姐姐直往她臉上盯。
溫漾問她能不能把手機借給她報個警。
猜想應該是看她的樣子既狼狽又可憐的,二話不說就把手機遞給了她。
她播出電話報警,說話時牽動到臉頰的傷口,火辣辣的疼。
剛掛完電話,便利店的感應門又開,裴延川的聲音響起:“喂。”
注意到動靜,溫漾抬眼望去,精神緊繃到了極致。
下午還說著要老死不相往來的人,在相隔了幾個小時後又遇上。
她的心臟微微落定,至少來的人是他,不是彆人。
裴延川走到她麵前站定,嘲諷的話張口就來:“我剛剛還以為是哪個瞎子。”
“現在湊近了一看,原來不隻是個瞎子,還又聾又啞。”
經曆了那番刺激的場麵,再受了這頓冷嘲熱諷,溫漾內心已經波瀾不驚。
像是想把這啞巴的名頭坐實了,她不理他,自顧自坐到玻璃窗前的椅子上,等著警察來。
裴延川的氣有些不順,看了她一會兒,轉頭問收銀員:“有沒有冰袋。”
接過從冰櫃裡拿出的冰袋,他坐到她身側。
目光在她高高腫起的臉蛋上掃過,目光微凝,她的皮膚那麼白,顯得一片青紫都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壓著股氣,他伸手就直接把冰袋按在她臉上。
“嘶。”灼燒感轉化為一種刺痛,溫漾被激得眼眶一紅,偏頭就要躲。
眨眼間疼得淚珠都落下來。
裴延川慌忙移開手,眉心蹙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憋悶感在心底翻湧,讓他沒來由的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