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愛熾熱又真誠。
逐漸畫麵化成了泡影。
等將水都擦乾淨了,她才起身走向陸家的馬車。
陸成則不知坐在馬車多久了,他自是看到了她和儲雲澤說話的場景。
他嘲諷道:“還不死心?當初這麼喜歡他卻還要爬上我的床,你可真是賤啊。”
阮流箏與他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仇人。
除了被下藥那次,成親兩載,他都沒有碰她。
或者說,他根本不屑於碰她。
阮流箏道:“我說了,那次我是被陷害的。”
陸成則嗤笑一聲,捏起她的下巴,虎口微微用力。
“嗬,是不是後悔了?你看不上的七王爺,如今可是皇帝!可惜,他恨透了你。”
“為何你這麼討厭我當初還要娶我?”她顫聲道。
陸成則是她表兄,自小便把她當作親妹妹一般,什麼錦緞華服,價值連城的珍稀古籍,隻要她想要他都會送給她。
甚至妹妹有時候都吃醋了,他還是道:“箏箏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自然也是要寵的。”
可如今,他眼裡隻有嫌惡。
他冷冷地道:“為什麼?因為是你妹妹苦苦哀求我,若我不娶你,你便無人可嫁,她擔心你會被世人嘲笑。可你呢,你蛇蠍心腸,竟然汙蔑你妹妹給你下藥!真是惡毒。”
他手上的力道很重,阮流箏痛得蹙眉。
“你當初不如不要娶我!你以為我現在這樣很好過嗎?”
陸成則眼中閃爍了一下,聽著她的控訴,他竟然有幾分心疼。
他鬆開手。
“這是你應得的。”
阮流箏昨夜一夜未眠,早已疲憊不堪了,可她麵上卻看不出絲毫疲憊。
她看起來柔弱又楚楚可憐,可就是這張臉,卻最是惡毒!不要被她的表象欺騙了。
思及此,陸成則厭惡地移開眸子。
馬車停在了陸府,陸成則徑直下了馬車,阮流箏在後麵跟上去。
婢女如煙上前來慌慌張張地道:“小少爺又去賭場了,老爺說要剁了他的手,姑娘,快回去看看。”
阮流箏沒多說,轉身便坐了馬車回了阮府。
還沒進去主廳便聽到弟弟阮昊南撕心裂肺的哭聲。
“爹!我不敢了,爹爹饒命啊!”
阮正輝扯著阮昊南的手腕,一把匕首擱在上麵。
娘親也在一邊擦著眼淚苦苦哀求。
“老爺,就饒了他一次吧,以後我會好好看著他的。”
阮正輝道:“就是因為你日日縱容,他才會變本加厲,這樣下去家業都要被他輸光了!”
他說著手上便要用力。
阮流箏上前去握住那匕首,道:“爹,萬萬不可!”
阮正輝眉頭一皺:“箏箏,你莫要攔我!”
說罷手上用力,阮淩鶯不躲不避,手馬上見了血。
“若是我受傷了,我便入不能入宮,妹妹誰來伺候?”
阮正輝這才鬆開了手,將沾了血的匕首扔到地上。
果然,隻有關乎妹妹,爹爹才會放在心上。
“瑩兒如何了?她身子怎麼樣?”
阮昊南連忙躲到她身後,他有些急,撞了她一下。
阮流箏跪了許久,雙膝本就發疼,她立馬倒在了地上,阮昊南見狀皺眉喚了她一聲:“阿姐,你怎麼回事?”
娘親將她扶起來,嘴上卻是問到:“瑩瑩可還好?她有沒有說哪裡不舒服?她最喜歡我做的桂花糕了,我做一些你明日帶過去給她吧。”
阮流箏隻覺得心涼,她強忍著疼痛道:“妹妹是皇後娘娘,她自然沒事。皇宮裡什麼都有,娘親不必擔心。”
爹娘聞言都放下心來。
爹爹讓人將阮昊南帶了下去,而後對阮流箏道:“你作為姐姐的,去宮裡看妹妹也是應該……成則今日也去了?”
阮流箏抿了抿唇,道:“是。”
娘親拉著她的手道:“箏兒,你是當姐姐的,一定要保護好你妹妹,瑩瑩和成則的秘密,你一定要幫著掩飾。”
爹爹也道:“是啊,這不僅是為了你妹妹,還是為了我們阮家。”
阮流箏覺得百般嘲諷,爹娘沒有一個人關心她剛才為什麼會摔倒,也沒有人關心她親眼伺候自己夫君和彆人偷情是什麼滋味。
他們都隻關心阮瑩瑩的感受。
她也是人,她也會委屈也會心痛啊!
阮流箏突然就有些忍不住了,她飽含淚水:“有時候我都在想,我也是你們的女兒嗎?”
“箏兒,你在說什麼胡話,你知道的,我們對瑩瑩有很多虧欠,而且當初若不是你,她也不會在外麵受苦這麼多年。”
“彆說了……”
娘親抹著淚打斷爹得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