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宮道上看她哭著說疼,他的心一下子便被揪得發疼,太醫也說了,她差點就死了。
一想到這個事實,他就慌了神。
這兩年他強迫自己不去關注她,強迫自己忘了她,可她差點被掐死?
“你可真是好本事。”
這個蠢女人,背叛了他換來了什麼?
阮流箏心裡也很亂,可她清楚地明白,自己馬上就可以跟陸成則和離了,如果阮瑩瑩發現儲雲澤跟她在一起,還親了她,恐怕她此生都沒辦法和陸成則和離了。
她掙紮著從儲雲澤身上起來。
“陛下,這樣於理不合,臣婦是陸夫人,也是你的妻姐。”
她這樣一說,卻換來他一身冷笑。
“你以為如今朕想做什麼有誰能夠阻止嗎?”
這是什麼意思,她心亂如麻,咬唇道:“我想出宮,陛下。”
絕不能讓阮瑩瑩發現。
儲雲澤一把捏著她的腕:“想出宮可以,求朕,朕便讓你出宮。”
阮流箏眼眸有些發酸,他難道也跟阮瑩瑩一樣,想看自己卑微到塵埃裡?
可她如今已經很卑微了,根本無無須他刻意羞辱。
看她眼底竟滲出了淚水,生得本是嬌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向他服個軟而已,就這麼難嗎?
儲雲澤暗罵一聲,他僵硬地道:“你以為你的眼淚對朕有用嗎?朕最厭惡愛哭的女人,滾吧。”
他讓人送她離開,再不去看她一眼。
在婢女攙扶下,阮流箏離開了。
他一把將殿內的香爐給踢翻,眼裡翻滾著戾氣。
“就這麼不想留在朕的身邊嗎?”
看著空蕩蕩的床榻,他眼尾發紅。
這麼兩年了,也就剛才她在自己懷裡的時候,他才感覺到了踏實。
憑什麼他要一忍再忍?
明明她也過得不幸福。
突然想通了什麼,他躺到了她剛才躺過的榻上,閉上了眸子。
她的氣息一如既往地讓他沉迷。
阮流箏自皇宮離開之後,她上了馬車回陸府。
剛才唇上溫熱的觸感揮之不去,他為何要吻自己,是為了羞辱她嗎?
一想到這個,她便覺得錐心之痛。
就連他也要對自己百般羞辱?
可明明不是她下的藥。
當初她便是飲了阮瑩瑩遞來的酒,才會失了神智,昏了過去,再醒來便是她被所有人指責的時候了。
那時候沒有人關心她到底難不難過,隻有指責和謾罵。
隱忍兩年,換來的卻是他們變本加厲的欺辱。
可她阮流箏本來不是那麼軟弱的人。
她千忍百忍,不過是為了爹娘,為了阮家的聲譽。
如今看來,沒必要了。
爹娘根本不值得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