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箏被他的舉動嚇到了,耳邊是琴被摔爛的聲音,她下意識跑過去搶過那把琴,手指卻被琴弦割爛。
鮮血自她指尖噴湧而出,陸成則不可置信道:“就為了這把琴,你連手都不要了?”
阮流箏是才女,不論是琴棋書畫,彈琴跳舞,她都不在話下,所以她這雙手從小矜貴著,每日都要用羊奶浸泡,她曾說過她的手就是她的命。
可這把琴竟比她的命還重要?
她到底有多愛那個男人?
“你又想做什麼?陸成則,你能不能去死啊?”
“為了一把琴你咒我去死?阮流箏,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夫君?”
“你算勞什子夫君?你不過是皇後娘娘養的一個麵首罷了。少來惡心我了。”
“麵首”一詞徹底激怒了陸成則,他伸手拽住她頭發,硬生生將她提到院子外麵的池子邊。
阮流箏痛得頭皮發麻,似是猜到他要做什麼,心裡咯噔一下。
她害怕地道:“陸成則,不行,我害怕……”
陸成則看著她這副樣子,卻勾唇冷笑。
“是你自作自受。”
他毫不猶豫地將她踹下池子裡,任由她在裡麵掙紮。
阮流箏平生最怕水,她曾經求他教自己遊水。
他說什麼,他說“箏箏不用學,日後你若落水了,阿兄自會救你。”
可如今他卻抓住她的弱點來肆意傷害她!
阮流箏在水裡掙紮著,她根本沒辦法呼吸,口鼻皆進了水,岸上的人簡直就是惡鬼一般的存在。
她好恨他!恨不得將他殺了。
陸成則欣賞了一會她痛苦不堪的樣子,這才慢悠悠地跳下去將她抱了起來。
阮流箏在他懷裡不停地咳著嗽,她手指的傷口還在血流不止。
陸成則道:“我都說了,讓你彆惹我生氣,為什麼總是不聽呢?”
阮流箏朝他狠狠打了一巴掌,道:“你真是個畜生。”
陸成則猝不及防受了這一巴掌,他眼底帶著怒意。
“你竟敢打我。”
他抬手接連扇了她兩巴掌,他的力氣可想而知,阮流箏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阮流箏一口咬在他波脖頸處,似要咬出一塊肉來,血腥味在口腔溢出。
她這一口咬得很深,牙齒都發酸了,陸成則叫人將她拖走才掙脫開來。
青葉一直在旁邊看戲,她轉身便朝陸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陸夫人的位置,她勢在必得。
至於阮流箏,她是死是活可就不關她的事了。
阮流箏一身狼狽地回了房,如煙取來藥膏給她擦藥。
“趙郎中聽說少夫人落水了,還開了藥方子,等會奴婢就去熬。”
“嗯,你同我跟他道謝。”
“趙郎中說了,那藥渣子還要多兩日才查的出來具體是什麼。”
“好。如煙,你幫我將那琴取來。”
那琴已經破爛不堪,看不出原樣了。
如煙都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少夫人最喜歡這把琴了,沒想到就連最後的念想都沒有了。
阮流箏抱著琴落淚。
難道是上天也讓她不要再執著了?
是啊,她是時候放下了,畢竟與那個人已經有了雲泥之彆。
再不可能了。
青葉突然走了進來。
“糟了,陸大人他染了惡疾,竟暈倒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