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應該意外,她早就知道陸津川喜歡徐星媛。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她,他們兩人也不會因此分手。
徐星媛應該是知道陸津川要和她離婚的消息,所以才這麼快從美國回來。
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紀舒感覺到像是有人向心臟開了一槍,又痛又酸,可明明應該一槍致命,偏偏要拖著剩下半條命忍受煎熬。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了,心臟被絞著,從包裡拿出藥就著水吞了下去。
過了一會又或許是藥效起了作用,這次她清醒的感覺到心臟的痛楚在不斷加強。
全身的力氣在這一刻被抽空,沉重得無法喘息。
明明已經吃過藥了不是嗎?
明明已經知道陸津川不愛她,可是為什麼還是這麼痛?
她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從萬丈高樓上失足掉下,不斷下墜。
高夏的電話是在這個時候打來的。
紀舒像是被驟然被按下了暫停鍵。
她過了好一會才接起。
高夏清脆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了出來,話裡還帶著俏皮的尾音,可紀舒還是從字裡行間聽出了她的緊繃。
“親愛的紀舒小仙女,你已經失蹤快一周了,是又回天庭了嗎?請問今晚您可以下凡一趟陪我用餐嗎?”
在高夏的話裡,紀舒感覺自己的心臟正在一點點恢複有節奏的跳動。
原來,世界上還是有人在愛她的。
原來,她還活著。
原來,她還存在。
紀舒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緩緩笑了起來。
“可以,收到。”
電話那頭傳來了重重的呼氣聲。
“好滴,地址發你手機上。”
結束通話,紀舒終於從剛才的情緒裡抽離,這個時候她發現身邊同事的視線若有若無在她身上掃過,見她看過來又立刻收回。
其中一個女生在旁邊人的推拉下走到了他的旁邊,小心翼翼開口,“紀舒,你還好吧?剛才看你臉色不太好,叫了你好幾聲都沒應。”
紀舒腦袋木了一下,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性格向來十分要強,也不擅長交際。
從小失去媽媽,爸爸去世後更是把自己封閉了起來。
除了要好的朋友和親近的人,她更加不會主動開口和人交往。
每次遇到問題,腦海裡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靠自己去解決。
平日裡她和同事之間的交流大多僅限在工作上,她也知道那些和她不熟悉的同事,私下也會議論自己不近人情。
然而就在剛剛,這些原本與她關係並不十分親密的同事,竟然主動來關心她。
紀舒感覺到一絲溫情從心田滋生了出來,她輕聲回答:“沒事,隻是有點兒小小的感冒而已,謝謝你們的關心。”
“沒事就好!不過感冒這病雖說不大,但也是很讓人難受的,你要是實在支撐不住了,就趕緊回家休息吧,老周那邊的假我們替你去請。”
紀舒眼眶微微濕潤,又一次道了謝,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下班後她看了眼高夏發過來的地址,是悅園。
在出發前,紀舒特意吃了顆藥想著能壓製一下感冒。